第111节(2 / 2)

大祭司 老肝妈 2350 字 2个月前

“错觉吧?”但回话的人足够警惕,“不行,不管是不是错觉,先去通知大家,我们还没彻底离开外海,万一……”

话尚未说完,他们就听见船底传来“咚”一声闷响!像是撞上礁石的声音,竟是掀起一艘大船呈五十度倾斜,迫使七八名船员猝不及防往水中坠去。

而水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往上而来,身未到,波浪先涌。

当海面腾起弧形,当剪影愈发清晰,当围观者反应过来,明白这是敌袭的刹那,一张獠牙交错的血盆大口突兀地窜出海面,准备接住饵食!

“啊啊啊——”是活人绝望的尖叫。

倏忽间,一条淡金色的锁链射出,灵动如活蛇,极快地穿梭在落水者的腰腹间,卡着怪物上下颚合拢的前一秒,猛地将一串人掀飞。

围观者的眼神本能地随着被掀飞的人而动,就见一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从天降落,与被救者一错肩,即刻抖手收拢锁链,化成一支长矛狠狠地朝下扎去。

恰在此时,怪物的獠牙扭在一起,形成天然的壁障。防御之坚固,饶是弹药都不能破防。

但金色长矛不是善茬,它铿锵有力地撞上怪物的牙齿,趋势不减地捅进了它的喉咙。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色的血水喷涌而出。

那男子尤显不足,待轻巧地落在船沿站定时,他冷漠地看着水下翻腾的黑影,抬手握紧——五指瞬间张开。

“唳!”穿入怪物体内的长矛化作无数枚子弹,它们撕裂怪物的皮肉,直接将它打成了一个筛子。

海水被染成了墨色,而被掀飞的船员一个不落地掉入一双蓝色的大掌中。

这事发生得太快,操作得太炫,结束得太急。围观者只来得及瞪圆眼张开嘴,发出一声国骂,就看见那双蓝色大手将船员们放回甲板,凭空又落下了一名男子。

“过?”

“过。”司诺城忽然转头,对联合船队说道,“加速离开这里,别磨蹭了。”

“诶,是!”众人一凛。

紧接着,他们看见这俩男子轻巧跃起,犹如两只张开翅膀的鹰隼,足尖一点水面就飞出了百八十米。几个起落,他们很快消失了踪迹。

“这、这……”有人紧紧握住了船舷,“觉醒者!”

“是觉醒者!”

迟来的呐喊声和沸腾的欢呼声交织一片,是劫后重生的喜悦,是遇见传奇的兴奋。半晌,一名中洲船员大声道:“我、我记起来了!他们是编号个位数的觉醒者,是大祭司开课前就觉醒的那一批天才之一!”

“之前在课后为我们做过解答,你们还记得吗?”他激动地双手握拳,眼睛闪亮,“是司诺城和祁辛黎,是他们俩!”

船上的话头顿时封不住了。

“那俩啊,我也记得。”另一人回道,“别人都露脸,这俩不露脸。一个放幻灯片,一句话不说;一个念阿弥陀佛,还请人推荐生发水。简直比那个开屏就说‘大家好,我是垃圾,不,我不是垃圾’的觉醒者更奇葩!”

众人:……

说起来,那几名编号为个位数的觉醒者,性格确实一言难尽。

比如那名姜姓觉醒者,拿到觉醒者编号牌的那秒,眼泪说掉就掉:“我申请得那么早,为什么不是1,而是2?一想到以后我要被当面叫‘老二’,我特么是应好还是不应好?”

再比如那名俞姓觉醒者:“你别嚎了,我就不该听你的先去申请,结果拿了个3。被叫老二总比被叫‘小3’好听吧!”

“别闹了,都难听。”拉基举起自己的号码牌,“编号4。以后请不要叫我‘4爸爸’,谐音不好听,叫我‘恐怖如4’的话我可以。”

回忆结束,船员们的表情有点僵。不过,看之前那俩觉醒者干脆利落解决怪物的速度,应该是特别靠谱的人……吧?

海上飞驰中,祁辛黎吐槽道:“国家给的编号有毒,我居然是8,太糟心了!”

司诺城回道:“寓意为发的数字,有什么不好?”

“啧,你看这个8,它无论是顺放还是倒放,两头都是光秃秃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像不像两个光头挨在一起念经的样子?”祁辛黎心服口服,“给我一个5不好吗?5的后脑勺好歹还有头发。”

司诺城:……

他发现,自从祁辛黎被纪斯削了半边头发后,他看什么都是“光秃秃”的样子,仿佛眼里的世界一片荒芜。

某种程度上来讲,祁辛黎真是个可怜人……

“对了,你的编号是什么?”

“11。”

祁辛黎一愣:“我们这批不该是个位数吗?你怎么变成了11?”

“因为纪斯的编号是1。”司诺城道,“总不能方方面面都输给他吧?所以我得比他多一个1,这是我特地写申请争取到的号码。”

“至少在号码这一块,我比他强!”

祁辛黎:……我看你今年3岁不能再多了!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缕光

第一批觉醒的孩子被安置在京都外郊的基地里, 这儿为他们提供食宿、玩具、教育和保护。为保证幼童的身心健康,基地特设了家属专区,严格按照每天上下学的时间“接送”孩子, 倒是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一部分孩子的恐惧。

并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接受身体上的变化, 以及梦境中突兀出现的“记忆片段”。他们的心智和大脑发育还在起步阶段, 根本做不到保持平常心看待问题。

所幸,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和老师处理得很及时。等纪斯去探望这批孩子,发现他们除了一些小毛病, 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嗯,小毛病……吧?

纪斯隔着维度站在门口,看到一不足六岁的女孩大马金刀地坐在窗沿上, 左手置于膝盖,右手举着奶瓶,惆怅到长吁短叹:“老子的江山没了, 鸡儿也没了,还要喝这劳什子的健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