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个新人喽,不然怎么会那么没眼力去招惹那位。”
“伯爵可是从不收新人的,这位怕是踢着铁板了。”
嗤笑声此起彼伏,服务生端着放置鞭子的瓷盘走来。
顾念对此置若罔闻,她直勾勾盯着女人,一言不发。
她听见别人口中的伯爵说:“挑一支。”
她的视线落在瓷盘上,挑了昨晚看见的同类型细鞭。
女人起身站在顾念面前,拿过细鞭,活动了下腕骨,冷淡地瞥了眼顾念,“跪下。”
顾念身体一颤,抬头看着女人。
这一幕在她决定接近女人时就已经在脑中演练了无数遍。
可幻想终究与现实不同。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自尊心最强烈的时候,出门一定要整理好衣着,在饭店打第二碗饭都觉得丢脸,更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跪呢。
但十六七岁的年纪又恰是人们最冲动,最大胆的时候,他们可以不顾一切地追求所喜之物,可以毫不畏惧地触碰危险的触角。
就像顾念可以冒着被枪杀的风险偷渡欲笼,可以凭着一股冲劲挑衅这位明显不好惹的主儿。
她追求刺激,渴望刺激。
顾念眨了下眼,低下头,屈膝跪在地上,腰杆笔直。
周围人群错愕。
女人握着鞭柄挑起顾念的下巴,她声音轻缓而低哑,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顾念耳中:
“你的身份是什么?”
顾念被迫仰起头,她直视女人,黑眸深处有股说不出的戾气,“奴隶——”
啪——
顾念嘶了一声,下巴的细鞭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直直抽在女孩身上。
女人垂眸,眼神平静无波,她问:“你的身份是什么?”
顾念抽了一口气,哑声道:“我是,主人的奴隶。”
“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顾念瞳孔一缩,未来得及回答,第二鞭接踵而来。
啪——
女孩闷哼一声,额头冒出冷汗,脊背的衬衫从右肩沿左下腰破裂,一条泛红凸起的鞭痕出现在众人眼中。
“为追逐你而生。”
女人动作一顿。
这一鞭不轻,女性皮肤本就敏感细腻,对痛觉的感知力远超男性,何况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
女人有足够的能力让顾念在感受到疼痛的同时,不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顾念低低地喘着气,浑身肌肉紧绷,等待随时可能落下的鞭打。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静止了,顾念困惑地抬起头,对上女人晦涩的注视,她心尖颤了颤,小声叫了一声:“主人。”
女人缓缓弯下腰,将顾念抱进怀里,顾念瞳孔瞪大,神情怔然。
服务生自觉退避,拉下一串流苏,遮挡住内里两人。
女人抵着她的额头,蓝色的眸子像要透过顾念的瞳孔望进她心底,“叫什么?”
“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