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字去哪里了?”他用堪称质问的语气道。
早些时候,秦老板发现门口的涂鸦,便让小五把字给擦掉了。此刻面对责问,他若无其事扬起那好看——但也仅仅是好看的笑容,接着,装模作样问道:“曹公子,你看我那块门板像是新的吗?”
那门板自然不是新的,所以门板上的字只有一个去处。不那么蠢的人自不会问如此多余的问题。
一边旁观的王棋在心中思考,万一这个“曹公子”要揍老板,自己该帮两人中的哪一个。
不过,看来应该从未被不敬过的男人却没有在意这露骨讥讽,他慢慢冷静下来,在短暂沉默后另起话题:“老板,我有些事需要请教。”
秦老板了然挑了挑眉,“这几天我已经回答过很多人相同的问题,不过,我可以抽空重复一遍。”他示意王棋去忙,随即双手环胸,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开口道:“请问,曹公子。”
王棋想要旁听的,可他总不能在被打发了的情况下厚着脸皮留下。
所以,他只得在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重新回到柜台边。
那位“曹公子”已经不见踪影,不过,他刚离开。王棋是看着对方走出客栈的。
“那位‘曹公子’问了你什么事,花那么长时间?”尽管不敢对秦老板那张严起来比小孩抱着糖葫芦不撒手的劲还狠的嘴寄予太多希望,不过王棋抱着侥幸心理打听道。
秦老板这会儿倒很好说话,他没让王棋费任何劲便告诉后者道:“他向我打听之前门上那字可能是谁写的。”
已经被问过这个问题的王棋并不意外,他好奇的是:“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很可能是你。”
王棋怔住。他心想: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秦老板跟会读心似的,他才那么想,秦老板便正经八百告诉他:“我不是开玩笑的。”
王棋简直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了好半天,想不通地问道:“怎么会是我写的呢?”
“‘不得入内’不就是你写的?”
王棋正中下怀道:“所以啊,那‘内有恶犬’肯定不是我写的!这两者的字迹差那么多。”
秦老板撇嘴瞥他,理所当然反问道:“一大早发现那么晦气的事,你觉得我有空饶有兴致评析那四个字的笔锋结构吗?”
半晌的琢磨,最终,王棋叹道:“下回我再和你讨论任何事,老板,请你务必提醒我最好赶紧闭嘴。”
秦老板笑吟吟地开口道:“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王棋觉得自己应该更早之前就发现这个当老板的人喜欢拿别人的痛苦当乐趣。他明智地果断回到主题:“那个曹公子还问了什么?”
秦老板刻意一脸思索地上下打量王棋,他不答反问道:“每天那么多人向我打听事情,怎么就唯独这个曹公子让你如此在意?”
王棋试图打哈哈:“我看他觉得像是个有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