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萱儿向来眼高于顶,从不把平民百姓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奴仆?
偏偏她现在就成了“低贱”的奴婢,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以忍受。
她想过自我了断,留个清名。
试了好几下,终究不敢死。
就像草果说的,让她去西京别宫好好享受享受没有将军府庇护的日子吧,饥饿和欺辱会教她做人。
魏氏从刑部出来,心神恍惚。
她是真伤心了。
从前她把小魏氏当成亲姐妹,知道她喜欢布料首饰,自己都舍不得,却敞开口任她花用。草果提过几次,说小魏氏心术不正,勾引将军,她还把草果给骂了。
小魏氏死了,她便把范萱儿当成亲闺女,介绍的那些人家,哪一个不是她再三打听、亲自上门相看?
魏氏扪心自问,就是亲生儿子她都没这么上心过。到头来,竟落了一个“假好心”的评价!
不仅伤心,还晕车。
难受得从车上下来,扶着木柱缓神。
旁边过来一个俊俏的小娘子,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忽闪忽闪,可爱的紧。
“夫人可是晕了马车?刚好,我买了些糖山楂,那小哥说了,这是他们村今年接的第一批新果,酸酸甜甜,防晕又解腻。”
赵灵犀笑盈盈地把纸包递给魏氏。
魏氏不错眼地看着她,仿佛瞧见了小仙女。直到赵灵犀蹦蹦跳跳地跑走了,她的视线还没收回来。
“草果,你去问问,这是哪家小娘子,可有婚配,若能讨来给三郎做媳妇,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草果捂着嘴暗笑,“晚了,早许了人家。”
魏氏大失所望。
草果捂着嘴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