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次地、一遍遍地伤害燕思空,他想从张脸上看到跟他一样的痛,他想从那双眼里看到跟他一样的在乎,可他却只是把人推得越来越远。
他对那冷漠和疏离无可奈何,于是又变本加厉地伤害对方。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悔恨就像蚀骨的毒,疯狂地啃噬着他的身体。
他必须见到燕思空,上天入地,他都要见到燕思空,他不相信燕思空就这么死了,倘若是真的,他就是杀到阎王殿里,也要把他的空儿抢回来。
他握紧了那残布,就要往外走。
几位将军都拦住了他:“狼王,您要做什么?”
“让开。”
几人纷纷跪下了去,恳求道:“狼王,太傅大人已经去了,您节哀……”
“住口!他不会死的,我不相信那是他。”封野咬牙道,“我要验尸,给我找最好的仵作来,我要验尸!”
“封野!”封长越厉声道,“燕思空已经去了,你何不还他清净。”
“我不相信那是他。”封野大声道,“魂儿告诉我那不是他。”
“魂儿是一匹狼!”
“倘若那是他,魂儿绝不会对他不敬。”封野紧紧握着那喜帕,“魂儿闻出了这喜帕,却根本不在意那具尸身,所以那不可能是他。”
“你还不能清醒吗!”封长越恨铁不成钢地怒叫道,“这些年你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不肯娶妻生子,闹成了天下人皆知的大笑话,你是封家仅剩的血脉,你是靖远王的独子,你对得起你爹你娘吗,对得起封家的列祖列宗吗!”
封野回首,恶狠狠地说:“是这个男人当初把我从诏狱中救出来,是这个男人助我攻城拔寨,为我筹谋算计,是这个男人把我封家送进了紫禁城!”
封长越气得胡子乱颤。
封野眼眶悬泪,颤声道:“叔叔,我欠燕思空太多,他若死了,我亦不能苟活,无论他去了哪儿,哪怕是阴曹地府,我都要找到他!”
封长越脸色极为难看,他指着下人:“去、去找仵作,听狼王的,找仵作来!”
下人扭头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