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良久,克里斯蒂亚诺睁开双眼:“过零点了,我是想说…”“生日快乐,斯科皮。”
斯科皮的眼睫毛颤动了两下,重新睁开了双眼:“谢谢。”
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葡萄牙人望着他脸上的神情良久,凑近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然后飞快地退开,让自己能够再次看到他的眼睛:“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斯科皮眨了眨眼:“唔…球队夺冠、国家队夺冠、大家身体健康吧。”
他真正过的生日很少,也几乎没许过什么愿望,不太在意也不太相信这些东西。
“关于你自己的愿望。”
克里斯蒂亚诺蹙起眉头。
斯科皮笑了笑,被子遮掩下的手指摸索着,触摸到了克里斯蒂亚诺的指尖,就如同软体动物一样飞快附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他垂眸,小夜灯的光晕为眼脸镀上暖意,浓密的眼睫遮下大片的黑暗。紫眸在昏暗的光线中呈现出一种浓郁的潭渊底部的黑。
他在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中思考了几分钟,斟酌了片刻,犹豫地回答道:“如果…事情真的无可避免的话,如果死神执意要带走我的话。我想自私一点,希望地点能在你的怀里。”
还没有等克里斯蒂亚诺回答。
他抬眸,光线重新进入了眼眸。黑色在一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唯独残余荡漾着暖色的紫:“但是我会尽可能避免这样的结局,我可以努力,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还想告诉你我无数次在心中哭着感谢你,我还想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那个他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时脸上面无表情,眉宇之间蕴含着忧郁,深邃的眼眸中始终藏着深潭,连进球都无法让他流露出笑容的北爱尔兰人的眉眼在黯淡的光芒下精致又柔和,连眼睫的弯曲弧度也像是蕴藏着笑意。
梦幻又旖旎的紫眸中唯独倒影着他一个人的身影,温柔地像是回荡着歌谣的小镇在黄昏时分响起的悠扬晚钟。
“那个蜷缩在地下室的小男孩总是梦想着有一天他能够摆脱所有的一切。”
“然后他可以以轻快的脚步跑过巨大的飘着云朵一样成群绵羊的草原;踩着柔软的溪流,追随着几尾小鱼进入深林;躺在极地暖洋洋的雪中仰望令人沉迷的极光;坐在骆驼的背上在广袤无边的沙漠留下脚印;站在长城上俯瞰层叠起伏的山峦与人类留下的不朽印记…”葡萄牙人看着他的亮晶晶的眼睛:“现在呢?”
“现在这些梦想没有变。”
斯科皮勾了勾唇角:“只是在结尾加上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