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依笑了笑,“以前你也是住我家,怎么没说打扰了?还是顾老师因为我,被我爷爷赶出粟家了吗?”
顾从墨点了点头。
“那这些日子您住哪里?”
“昨天被赶出门的。”顾从墨说得简直跟真的似的。
粟依一时间疑惑了,“顾老师,我昨天还在音乐厅见过你。这说明你并不是无处可去,恐怕是现场哪一个人把你领回家,你以后都是衣食无忧的。”
能去听他演唱会的,毕竟都是非富即贵的,粟依哪怕是从小就去了军区,这个圈子里的作风她还是了解的。
像顾从墨这种长着一副好皮囊,又是世界有名的钢琴师,哪怕是勾一勾手指,凑上来的人也数不胜数了。
“这样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来粟家呢?要在我身边呢?”粟依自问并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貌相,虽然身后靠着粟家,终归也只是个还小的女孩子。
顾从墨说,“确实是有很多人向我抛出了橄榄枝,可是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我这一辈子只收一个徒弟。”
“顾老师怕是把话说得太满了,一个人的一生是很长的。”粟依说,“如果顾老师只打算收一个徒弟,那我希望不是我。”
顾从墨的神色黯然,微微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天资不好,会辜负了您的期望。何况,我生来也不是那条路上的人。”粟依的语气很坚定。
“你怎么知道你要走哪一条路?”
粟依说,我知道。是那条看到不到尽头的路,充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