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2)

而这时金蛇的蛇头对准了陈生他们,那双眼盯着对面许久,看不清楚人的五官,只能感受到四道熟悉的身影带着不同的热度出现。

那些身影模糊,落在金蛇眼中像是隔了一层纱。

金蛇无法确认他们的长相,只是随着感觉慢慢地移动起来。

陈生拿到曲清池,皱着眉低头去看。

曲清池脸色煞白,双目紧闭,只在阿黛将他放回陈生手中的那一刻睁开过眼睛。

陈生见他昏昏沉沉,不知这令人操心的撒手没如今又出了什么事情。

阿黛见陈生面色凝重,小心地凑了过来,靠在陈生身边与他盯了许久,小心翼翼地说:“他要化龙了,你为何还要带着他到处乱跑?”

化龙?

化龙!

不明所以,陈生和端肖雪同时愣了一下。

陈生先是无措地打量了一眼曲清池,之后又看向阿黛,问她:“什么化龙?”

阿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活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她说:“你们后世都怎么了?难道后世没有蛟龙吗?”

后世是有蛟,可世人很少能够看到。至于蛟和蛟龙是否不同也没有明确的说法。

不知阿黛是什么意思,端肖雪长眉挑起,语气古怪地说:“蛟龙?”

“对啊,”阿黛想了一下,“靠山为蛟,蛟无角,似蛇似龙,是龙的从属,可修炼成蛟龙;藏河为蛟龙,蛟龙有直角,多数有龙族血脉,只是血统不纯,等到日后达一定境界可以提血化龙;而天海为龙,龙是虚泽天尊的子族。”

阿黛说到这里,伸出手指点了点曲清池:“他是河蛟,也叫河龙,闻着味道是在化龙期,你不该带着化龙期的蛟龙来到这里,”阿黛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了,后知后觉的想到,“你更不该把他带到千目蛛的体内!若是千目蛛发现了他吃了他,千目蛛会修为大增的!”

其实阿黛后边说了什么陈生完全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曲清池要化龙了”。

阿黛说曲清池是蛟龙,可这件事陈生并不知情,陈生只知道上辈子曲清池未与自己亲近的原因是身上有蛟毒,至于这个毒怎么来的陈生没问过,曲清池没提过,所以陈生也不知道曲清池身上的蛟毒可能是他本身就带的。

而曲清池是蛟龙?

曲清池是龙?

想到这点,陈生忽地有些头疼。

端肖雪倒是不知陈生在纠结什么,他见陈生不语,转而盯着陈生手中的曲清池,突然问:“吃了即将化龙的他能增长修为的只有千目蛛吗?”

阿黛耿直地摇了摇头,“不是啊,是谁吃了即将化龙的他都会增长修为的。毕竟龙浑身上下都是宝。”

不同于刚才,他们这次说的话陈生可是听到了。

听出来端肖雪的潜台词,陈生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地与端肖雪说:“不该动的心思别动,我丑话说在前边,有我在这里谁也不能动他。他就算有一天要死,能杀他的也只有我。”

话音落下,放出狠话的陈生转而看向掌心,正巧瞧见了金色的蛇头突然出现,正凝视着他手中的曲清池。

被蛇头动起来的事情吓了一跳,阿黛和陈生同时愣了一下,大脑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这好似死了的大蛇为何会突然有了其他的动静。

见此端肖雪有点惊讶,冷漠的想着原来对方真的没死。

玄司则对他们的反应不感兴趣。

金蛇就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他半眯着眼睛,褐眸黯淡无光,瞧了陈生手中的曲清池片刻,忽地看了陈生一眼。紧接着,在陈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面前的金蛇张开嘴,突然将陈生手中的曲清池一口吞掉。

见此陈生和阿黛又愣了一下,一旁的端肖雪倒是冷静,见此嗤笑一声,嘲讽地说:“你不是说有你在谁也不能伤他吗?而你瞧瞧,你的小奸夫如今可是在你的眼皮底下被吃了。”

端肖雪说到这里十分不满:“所以说。搞什么情深义重,笑死人了。”

“谁吃都是吃,你当初若是给我吃了,没准我们现在就能脱险了,而我也会看在吃了你奸夫的份上对你手下留情,不像现在。”他说到这里,见金蛇看向他,冷笑一声:“等死吧。”

第152章 曲目

曲清池被吃了。

就在陈生的面前。

陈生眼睁睁地看着曲清池出现又消失,本以为自己会因此陷入某种极端的情绪里,认为自己可能会震惊,会愤怒,并未想到当他对上玄司的那双眼睛时,他心中除了惊讶外什么都没有。

他不急不闹,仿佛有着某种认知,似乎一早就知道玄司一定不会害曲清池。

而抢走了曲清池的玄司则是一动不动,先是盯着陈生看了半晌,接着又转头看向端肖雪,似乎正在辨别他们都是谁。

阿黛见到玄司醒来十分高兴地靠了过去,脸上的表情悲喜交加,既高兴玄司还活着,也十分疑惑玄司吞下曲清池的动作。

而在阿黛的记忆里,玄司天尊从不会做出无故伤人的举动,因此阿黛并不疑他,只是在想为何玄司要吞下曲清池。

玄司没有给出任何回答,疲惫的样子像是如今凑过来的动作已经消耗了他仅有的力气,让他无法在做其他。

他似乎一直保留最后的体力,坚强地等待着。等着旧人的身影出现,就像是那时听到的一样……

——“你一定要活下去。”

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不轻不重地勾画着早已褪色的过去,让一切重新出现在玄司的眼前。

——“你去原宁州等他们。”

——“一定要把木珠交给檀鱼。”

不再看陈生的眼眸,随着这声檀鱼,玄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虽是脑内有些混乱,可玄司始终记得,炎海热得要命,虚泽拿着那把长剑站在火海之上,他的龙角依旧耀眼,挂在角上的红绳随风飘动,宛如此刻远去的思绪。

而那时刀光剑影,故人斩断过去的动作干脆。一剑落下,巨龟身处异处,缠在龟身上的金蛇也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