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宁洛站在一旁，眼圈有些泛红。这个小女孩的心头弥漫上淡淡的悲凉之意来，而叶玄月则是冷冰冰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如你这般的符子，究竟是有什么用处？他们绝没有那般好心，就为了培养出几个高手来。他们必定有法子掌控你们，是不是？」

这青年的心神已经有些失守，他也知道，若是他的符骨被逼出，他的下场会极其惨烈，所以他爽快说道。

「是。这些符骨都不属於我们，上头被打下无数禁制，只要我们有异动，或者不合心意，我们便会失去。我的契合度，乃是所有符子之中最高的，最不容易产生排斥。」

叶玄月点了点头。然后她继续问道。

「那数百年前——你们派人去罗刹海，所为何事？」

这件事情，也是叶玄月想要弄明白的一件疑惑之事。

对面的青年唇瓣微微动了动，然后他说道。

「这件事情，乃是最高层的几桩机密之事之一，我所知甚少。只知道，他们想要将妖神之力，植入合适的躯体之中。」

「这件事情，并不是由我负责的。」

「但是我知道，上头十分重视罗刹海，同那几艘神船。」

这件事情，叶玄月隐隐也有所知晓。之前在罗刹海的时候，便有人想要对神船下手，不过此时除了落在韩冉星手中的那第四艘神船，其他三大神船都在她手中，并且在神鲸岛结成阵法，十分稳固。

旁人应当下不了手。

也幸亏她最先抵达的地方是罗刹海，让她拥有了如今可以从容不迫的底气。

叶玄月继续问道。

「为何要夺取神船？」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

「这是命令。我不知缘故。」

叶玄月看了一眼他，然后转过身看着低头不语的宁洛，声音一瞬间放缓许多，显得轻声细语。

「他在路上，有没有欺负你？」

这个男子眯着眼睛，有些犹豫，却听见这个小女孩说道。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们路上经过了一条大河，河里似乎藏了东西。」

「我记得那下头的光芒。」

叶玄月同冷莫燃对视了一眼，宁洛口中的大河，多半便是那条楚镜天河了。楚镜天河里头的确散落了顶尖法宝，宁洛没有说错。

叶玄月轻轻抚摸着宁洛头顶的绒绒碎发，这个小女孩转过头看向这神道宫的符子，她这才声音清脆地开口说道。

「就算你得到了我的眼睛，也没有用处。」

身旁有玄月撑腰，这个小女孩的声音也变得气势十足起来。

冷莫燃轻笑。他知道宁洛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身看向对面的青年，冷声说道。

「你当真以为，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让你们强大么？」

「你错了。从头到尾，你们都是被舍弃掉的棋子而已。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符骨圆满之后的躯壳。」

「而你们的意识，无关紧要，反正到最后，也是要被泯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