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某种程度而言，正因为什么都有，所以方才不够珍惜。她不可能如同项飞羽那般辛辛苦苦打磨法决千万遍，因为她要修链更厉害的法决，追逐更强大的法宝。

叶玄月看着他们两个人对战，心里头对着这战役的胜负，前所未有的好奇起来。

……

项飞羽出招很缓慢。长枪握在手中，枪杆抵在他的虎口处。谢长风看见他，心里头也要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感来，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很沉，很实。整个人，都有一种，坚若磐石，坚逾金铁的感觉。万千千的唇角笑意冰冷，项飞羽一枪此处，她足尖一点地面，整个人飞跃而起，手中法宝轻点，四周生出绵密绸缎，她的声音，带了讽刺。

「就只有这点本事么？」

她手中，有神界法宝。这是半神之地人人皆知之事。

但是万千千的法宝不止一样。那绵密彩色绸缎像是天上虹彩编织而成，分外耀眼。万千千有意在谢长风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她其实还是不大想要同谢长风正面对战，所以一时之间法宝天花乱坠，当真是有天女散花之势。

而项飞羽，却根本连旁的东西都没有拿出来。

他只是握紧了那把长枪！

然后狠狠一枪刺出！

绸缎……刺啦一声，被他的枪尖划开，碎裂成一缕缕的碎片。万千千抬起头，她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不敢置信，她根本不相信她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如此？

项飞羽提起气息，然后又刺出了他的，第三枪！

如果有心人观察。

会发现，项飞羽的这三枪，一枪来更比一枪强大！

就如同海浪席卷而来。

一浪还要更加强盛过一浪，叶玄月看得认真，她心里头隐约有些了悟——项飞羽的这种执着，同她的爹爹，叶虚庭有相似之处。她爹爹执着剑道，是天生剑体，而项飞羽，并不是如同她爹爹的那种特殊体质。

他硬生生地走出了一条路。

这种毅力狠心，的确有他的可取之处。叶玄月微微闭眸，手中握住的紫光剑，却感觉到紫光剑的剑鞘微微发烫，叶玄月握紧剑，脑海之中，却突然浮现出了自己握着紫光剑挥舞的模样。

她从灵武大陆开始。

一路所学的东西，颇为庞杂浩大。炼丹是她的爱好，阵法当初随邋遢道人习练过，后头也派上了不小的用场。而紫光剑，更是她从下界就一直用到现在的法宝，可以说，她的剑法，同这把剑是密切分不开的。若是换做旁的剑，她的剑术要下降好几成。

但是她真正日后立足神界的根基。

却是法则之力！

她需要明白。法则之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她该尝试着，把法则之力，融於紫光剑之上。这样的话，既可以掩饰她有关於时光的本命法则，同时也可以让她的剑，比任何人，都要凌冽！

表面是剑术，实则是时间流转带来的摧枯拉朽的时间之力。

既然已经明白，她要走的路，便应当如同项飞羽那般。她已经确定她的本命法宝就是紫光剑，本命法则也已经知晓了，那其他再多符咒，阵法，都是外物，可以辅助，却决不能如同万千千那般沉溺其中！

紫光剑愈发温热，她握着剑鞘。

练武台上打斗正酣。

叶玄月却陷入了小小的顿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