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面容不改。

有些地方，还是不同了。时间改变了她……应当也改变了眼前的人吧。宇文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不论他做什么。

她都只求能够有机会看着他便好。

她这一次……

不想要再承受一次，什么都不知道，却只能够看着他死亡的痛苦了。

……

冷莫燃站在城墙上头，叶玄月站在城墙一旁看夕阳。宇文盈同诺奴叙旧，叶玄月便悄悄地走远了些。

她无意听他们说什么。

她只是抬起头——看着夕阳，觉得这几日过得何止用一个惊心动魄能够形容得尽。她抬起头，夕阳瑰丽，少女的侧脸被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叶玄月沉默了一瞬，然后低声开口说道。

「原来真的有仙界。」

能够亲眼看见应不惹飞升，对於叶玄月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造化，她得到的那篇新法决似乎比之前更加适合她。

叶玄月安静地看着夕阳，突然觉得能够像这样安安静静地看风景的日子，只怕只会愈发少起来。

或许很快便会变成奢望。

让她隐隐不安的，则是应不惹走之前所说的让她小心。

她需要小心什么？

她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感觉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随时会向她扑来，然后吞噬掉她！

叶玄月深呼吸了一下。

她低声说道。

「等回到皇城，我想有些事情，也应该有个了断——等到同诺叔叔回去皇城一趟，解决了那些事情。我们便在灵兽联盟或者黑暗峡谷之中，寻一个地方闭关修链。」

唯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自身的底气，完全还是源於实力的。

她也应该要好好地沉淀一番了。

冷莫燃点了点头。

他早就想这般做了，不过是陪着叶玄月，所以才陪着她四处闯荡罢了。若是等到回到皇朝，把一些杂事解决掉，能够同玄月闭关修链一阵子，想来应当不错。

在冷莫燃心里头，他对这样的生活更加向往一些。

只有他同身旁的少女，他们可以修链。

可以练剑，觉得累了还可以一起看夕阳，这样的生活，虽然平静，但是却并不会觉得无趣。

叶玄月拍了拍手掌，少女的脚步分外轻盈。

她从城墙之上跳下来。

「走吧。」

「等到诺叔叔同盈姨说完话，我们便离开这里。」

「这个地方……」

「也没有什么好獃的。」

那仙虫覆灭，应不惹成功飞升，眼下叶玄月心头之前的紧张也被扫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无非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发愁也是没有用的。

她转过脸，伸出手，然后一把攥住了冷莫燃的手。

不论是诺奴，还是宇文盈。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却最让人肝脑涂地，他们各自有各自的苦楚，一个苦心孤诣不顾一切，一个苦苦等待一厢情愿，总归是一个苦字。

好在她不苦。

少女的神情带了几分认真。

「冷莫燃？」

她极少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冷莫燃的名字。

冷莫燃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的声音带了点儿温柔的语调，然后他听见叶玄月开口说道。

「一直陪在我身旁吧。」

少女的眸光熠熠生辉。

「我们一起，去看这世上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