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从开拍到现在不过几天,正式进入入不敷出的模式,从此开始期间还得不断往里投钱,这不是要他的命?
“思什么思?我不思!”原先的好心情一秒消失,王宏就像个奔着自己喜欢事物的顽皮孩童,瞪向跳出来阻拦的监制,“咱们组剧缺钱吗?”
“这……”非要算的话,还真缺。
请那流量小星并不花多少钱,单几个镜头罢了,演出费加起来也就才一百万出头,她自己对外宣称一千万。
违约金可不少。
而且,那位投资商投了五千万!几乎是这个剧的五分之一,可见很有话事权。
虽说,如今听起来好些大片分分钟破亿的票房,好像很赚钱的样子,那又是有几家?
再说,王宏所拍的剧,从来没叫座过,他班底其实并不富裕,甚至有些片子拿了奖,其实还算是赔钱的。这一回,为了票房,不也狠心等了鹤归半年多才开拍?为此,请的员演几乎都是自带流量明星,可见开销之大,不是往日的小资剧可同日而语。
你现在非要找个‘完美人选’,那还不如转头去拍艺术片。
监制心里苦。
“面上总不好交待啊。”监制好声好气,没把话说得难听,也不介意这咆哮王不善的语气与态度,他靠近了些,企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言相劝,“而且维妮也不错,长得可以,还自带流量,您当时不也挺满意她的嘛。”
可不是这野路子来的路人能比的。
当然,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否认这野路子长得的确好看。
野路子沐月也不在意有人当众跳出来反对自己的加入,她走向全程围观但脸色不太好的鹤归。然后像无事一般站在他身边,安静地等着导演们的争执最后鹿死谁手,也与她无关。
因为长得高,站成一排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鹤归还需要垂视才能看到对方的脸,他的世界,大多数都是需要垂视的,已然习惯。
那边吵得挺凶,围观者既好奇,又怕祸及无辜,都躲向他们这边靠左的地方。咆哮王吵架没啥好看的,于是大家一同围观起鹤男神以及……那个一脸淡然看起来十分平静的神仙姐姐就这么自然站在男神身边了!
虽然隔着点距离,但鹤男神身边方圆一米内向来无人!
至少他们就不敢轻易靠近。
一群小好奇带着小震惊发现,脾气不太好的鹤归居然没有发飙?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有人小声bb:“刚才阿珍告诉我,这野……这神仙小姐姐好像跟着鹤男神一起进的剧场!”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同伴凑得很近,“我也听说了!难道是鹤男神的熟人?亲戚?”
两人bb着,有人面无表情地加入,“太子爷看起来并不排斥,熟人无疑。”
两人扭头看着她,然后她点点头,双面无表情地走开了,手里还抱着化妆箱子,那是化妆师助理阿花。
大家几乎没见过阿花笑,她就像个得了面瘫症的患者。
成为焦点惯了的鹤归也没去理不远处大家的小声八卦,他就这么冷着脸瞄了好一会,也不见对方讨好,甚至理都没理他!
“别等他们吵了,这得没完没了。”他忽然开口,转头看了一眼远一些的道具公司休息方向,意有所指,“回去工作。”
终于强硬又霸气了一回,口气有些僵硬,眼底甚至还有些发虚。
沐月却没在意,心里一想也是,这也不知得吵到什么时候。于是转去方才的化妆间把道具衣给换下,顶着淡妆口罩一戴,连招呼也没打,就往道具公司方向走去了。
众人:“……??”这是要上哪儿去?
于是众人伸长脖子,一路目送人走向道具外包公司……??
“有没有觉得,那戴上的口罩有点儿面熟?”围观者忽然出声。
同伴也诧异,“是的有点儿。”
那口罩其实很普通,就一白色棉质防尘口罩,整个剧组最近,好像没有哪家演员或工作人员戴过……“唉?我昨儿个见到有人和道具公司的一名员工说过话,那员工过来检查滑道的。”
道具管理组组长回忆,边上的众人纷纷转首看他,他一捶手心恍然大悟,“是了,昨天老荣跟那员工说过几句话,当时我离得不远,尽管戴着口罩,但声音还挺好听的。”组长回忆得津津有味,美妙的声音与方才神仙小姐姐的模样重合……
“必定就是她了!”
“道具外包公司的?”众人惊诧,满脑都是那些被晒得黑不溜秋的长相十分平凡的工作崽……赶紧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外包公司哪能出那么好看的小姐姐?
就算真有,早就被各个剧组给看上了吧?毕竟剧组里进进出出都是圈内人,尤其是各公司的经纪人,瞧见了还不直接签了?
“那外包公司可不是一般公司,虽然不大,在圈内还挺有名的。”年长一点的剧内人员也凑过来,实事求是,“至少我知晓中,只有这公司目前为止没出过一次意外。”更别说事故。“人才济济。”
现场制片一边翻着档记,一边插话,“这有什么,昨天那公司就有个工作人员被来探班的某位领走了。”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盯她,她头也没抬,在上头写写画画,语调十分平静,“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这种事,不是常事吗,用得着惊讶?
反正她并没当一回事,昨天见着了,也不过觉得那姑娘长得还行,挺甜美的,个儿也高,笑起来很讨喜。所以被探班的某些人看上,无可厚非。
再者,那工作人员的打分,完全不像是来搬道具的,更像来探班的某些小艺人,一瞧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和今天这位与鹤归一同出现的小姑娘还是有区别的。
想到此时,现场制片终于抬直头,目光方向却是导演组不远已经坐下来的那位,在那小姑娘离开之前,可都是一直站着目光不离的,这会儿倒如一往般慵懒地坐靠在那儿,仿佛边上震耳欲聋的争吵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目光略有些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现场制片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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