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润发那笔的手一抖,他现在对常镇远有种恐惧又抵触的心理,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一开口就没好事。
常镇远道:“也许你老婆知道?”
“别把我老婆扯进来!”他愤怒地说。
“你扯完我就不扯。”
“我不知道!”
“烧别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常镇远道,“首先,别墅的门窗没有被破坏,所以他是用正常的途径走进门的。应该是熟人。其次,那么大一间别墅,烧起来要用不少汽油。”他看到梁润发眼神闪烁了一下,慢吞吞道,“如果临时起意,那么最容易取得汽油的地方就是……”
大头接下去道:“车!”
常镇远道:“赵拓棠生前对你总算不错,你也不希望他的尸体被烧得不明不白吧。”看梁润发的脸色,他猜测烧赵拓棠尸体这件事他并没有参与,所以才故意拿话激他。
果然,梁润发神情微微动摇。
常镇远道:“听说你当过体育老师,但是被开除了。最落魄的时候求职,遇到了赵拓棠……”
“阿根。”梁润发低声道,“那天晚上阿根打过电话给我,说他的车抛锚了,让我开车去接他。他开走了我的车,我留下找人拖车,才发现他的车是没油了。”
“阿根?”大头皱眉道,“罗长根?”
梁润发道:“不过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靠,他开走了我的车。”
常镇远与大头对视一眼。
罗长根就是失踪的六个人之一。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们又多了一条线索——梁润发的车。
大头回到办公室和常镇远讨论案情,“失踪的六个人家属我们都已经反复问过了,都没有可疑,当天晚上他们既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你说他们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人间蒸发?梁润发说他当时在宏大路和罗长根换的车,宏大路往前……那可不是市中心啊。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常镇远道:“我怎么知道。”
大头道:“你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啊。刚刚把梁润发那小子吓得,就差没哭了。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老婆晚上打麻将,他外头还包养小老婆呢?”
“坊间传闻。”
“真的假的?我怎么就没听说呢?”
“混得不够开啊。”常镇远丢了根烟给他,顺口岔开话题,“你刚才不说不知道他们六个人去了哪里吗?”
“是啊。你又听到什么坊间传闻了?”
常镇远道:“你有没有想过赵拓棠为什么要放这一把火?”
大头道:“毁尸灭迹?不对啊,他的死不是你开的枪吗?”
一直听他们嘀咕的小鱼儿道:“会不会是赵拓棠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头问:“什么秘密?”
“我哪儿知道啊。要是能把他烧毁的皮肤复原,说不定就能揭晓谜底了。”
“不会吧。难道还刻着藏宝图?”
常镇远听他们两人把思绪越带越远,忍不住道:“吸引注意力。”
“谁的?”大头问完,又自己回答,“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