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楚轻率百万大军攻打南境,南境城内人心惶惶,赵时煦虽已派人安抚,但面对这样的事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老百姓们不关心当家做主的人是谁,只希望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如今战事一起,别说小日子了,家园能不能保住都让人担忧不已。
赵时煦叹了口气,看着屋内挂着的那套盔甲,虽然改良过,但他现在的身子,穿上到底是不合适的,所以他并没有打算穿,依然只穿着他的常服。
陈猛站在他身侧,已经整装待发。
“殿下,大靖已向我们逼近,距离不足十里了。”陈猛严肃的禀报道。
赵时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许久没有注意仪容,他今日才发现,他的面容有了些变化,并不是憔悴或者消瘦,而是棱角长开了些。
这张快要满二十的脸,因为棱角长开的缘故,瞧着愈发帅了些,只不过早前那种阳光俊朗的长相,如今瞧着倒有些“柔弱”了。
“陈猛,这种时候,小爷的气质怎么就没有粗狂一点呢。”赵时煦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
陈猛被他这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给弄的怔愣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粗狂的人都丑,小王爷好看着呢。”
赵时煦摇了摇头,“粗狂的人,心思也会大咧一些,行事作风也会干脆一些,不似我这般。”
陈猛不大懂。
赵时煦却笑道:“相由心生嘛。”
陈猛确实是大老粗一个,还是有些不懂。他甚至不懂赵时煦的感伤,若是他,欺负了他的人,他必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回来,至于其他的一些牵扯,能忘就忘,忘不了就慢慢忘。人一天能吃能喝能睡就行,哪有那么多感情可纠结的。
“走吧。”赵时煦握了握手中的短剑,转身欲出。
陈猛却拦住他,“小王爷,您还是换身衣裳吧。”
“换个屁!”
出声的不是赵时煦而是火急火燎赶来的单于,他是今早出去买药材才发现城内人心惶惶,议论不止,一问才知楚轻打来了,一回来才知赵时煦竟然要当主帅。这不是胡闹吗!
单于的胡子早已经被气的向两边翘起了,见赵时煦捂着脸不想看到他,也不客气,直接上去两步将他挡住脸的手拽了下来,沉声喝道:“你不要命了,产期就在这几日了,常人都不敢有过大的肢体动作,你竟要去打仗?!”
赵时煦笑嘻嘻的,“单大夫,我给您纠正一下,第一,产期是这几日,又不是今日;第二,主帅是充当指挥的角色,将军才是去冲锋陷阵的,所以我只是去排兵布阵而已,不是上马厮杀。”
“有什么区别吗!”单于气的跺脚,而后看了眼一旁挂着的盔甲,压抑不住愤怒焦急的声音,“你现下的身子本就沉重,再穿那玩意儿,孩子都会被你活活压出来!”
听了单于的话,陈猛倒是紧张了起来,幸好赵时煦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