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立马回到了国子监,准备商讨着反击剪发的大事。
“孔祭酒,楚王府的态度如此强硬,这一次的剪头发,已经从顾氏成衣作坊蔓延开来,观狮山书院和大唐皇家军事学院里头很多人也都开始剪头发了。甚至街面上都能看到一些剪短了头发的年轻人。
如果我们不好好的反击一下,压一压楚王府的威风,估计以后就没有人把国子监放在眼中了。
明年的入学统考,估计大家都抢着想要去观狮山书院,愿意来国子监学习的人,会比往年又少一些。”
司马才章本来对剪头发的事情没有那么上心的。
毕竟,这只是小范围的特定人群在剪头发。
楚王府的人甚至都没有在《大唐日报》上面呼吁大家去剪头发。
但是,如今孔颖达在朝堂上被打脸了,从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国子监被打脸了。
作为国子监的教谕,司马才章自然也是很在乎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他跟国子监的关系,如今就是这么紧密。
“我们国子监有一万多人,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这么多年来,我们跟观狮山书院的矛盾是越来越深,不少学员都不喜欢李宽。
这一次,我觉得时机成熟了,我们完全可以组织整个国子监的学员和教谕,在朱雀大街上来一个大游行,口号我都想好了,就叫做‘身体发肤,受制於父母,胡乱剪短,不忠不孝’。”
孔颖达说完,双眼盯着司马才章,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虽然司马才章觉得剪头发跟“不孝”还能勉强扯上关系,但是跟“不忠”似乎没有什么联系。
但是在孔颖达虎视眈眈的眼神之下,他什么都没有多说了。
“孔祭酒,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您要我往西走,我绝对不会往东;你要我向南走,我不会朝北。”
“好!才章,不枉我这些年信任你!那现在我们就风头行动,马上组织国子监的教谕和学员,开始上街游行!”
孔颖达觉得自己心中的那股怨气,今天要是不发泄出来,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奇耻大辱啊!
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自己被迫晕倒了。
估计很快的,长安城中就会传出各种各样的版本的传闻了。
……
“反对剪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不忠不孝,人见人唾!”
朱雀大街曾经是长安城最重要的一条大街。
不过,自从大明宫修建之后,这条街道的重要性就有所下降,但是仍然是长安城最主要的街道。
等到李世民搬到城外的颐和园办公,一个月都没有几次回到大明宫的时候,朱雀大街的重要性就进一步的下降了。
但是,不可否认,朱雀大街仍然是长安城最有代表性的街道。
宽敞的大街,可以直接容纳十几辆四轮马车通过。
青石花岗岩修建起来的大街,一直都没有被改为水泥道路,倒是保持着古色古香的味道。
街道两旁种满了银杏树,没到深秋时分,银杏叶子黄了,朱雀大街就成为了长安城最美的大街。
不过,今天的朱雀大街,却是突然被一股人流给堵住了。
各种马车被迫停靠在了街道两旁,动弹不得。
而孔颖达则是一马当先的站在队伍前方,时不时的还挥舞着拳头,喊着口号。
国子监上万号人猛地涌进朱雀大街,大家还聚在一起。
这个场面可是非常的壮观。
街上巡逻的警员,立马就发现了情况不对。
然后就骑着永久自行车,飞快的回到警署呼叫增援。
好在国子监的学员也只是游行,并没有搞“免费购物”。
所以朱雀大街上,虽然交通拥堵了,但是并没有引起什么慌乱。
“韦兄,这孔颖达,没想到还有这么刚烈的一面啊。”
朱雀大街街边的马车当中,杜构跟韦思仁看着缓缓前进的游行队伍,心中颇为感慨。
“这一次,马周的话对孔颖达的刺激太大了。他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相当於默认了他孔颖达的心中,只有孔家,没有大唐。这个罪名,可是非常大的。
虽然事实上,孔颖达的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但是想归想,被人在朝会上这么指摘,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韦思仁自己就是世家子弟,碰到事情的时候,肯定是把家族的利益排在前面的。
这在大唐,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以前没有人敢堂而皇之的这么说而已。
如今,马周把这块布给揭开了,情况就不同了。
“游行虽然可以给楚王府施加一定的压力,但是人家要是不理会的话,孔颖达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杜构有点好奇李宽会怎么对付孔颖达的游行。
按照他的理解的话,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单纯的游行的话,除非国子监每天都这么搞,要不然影响还真是比较有限。除非他再搞出什么静坐、绝食之类的抗议措施,那么陛下很可能就会介入了。”
“就是不知道国子监的学员们,心是否有那么齐了!”
莫名的,杜构有点不大看好孔颖达搞出来的反击。
在他看来,孔家这一次的亏是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