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窦建德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才是正确的打法,李世绩更没有义务告诉他陌刀军的死门在哪儿。
李神通身子微微颤抖的道:“李大将军,这陈大将军能赢吗?”
李世绩淡然道:“能赢,别忘记了,陈大将军还从来没有输过。”
听到这话,李神通心中莫名的安心起来。
莫约五六千夏军弓箭手同时举起弓箭,弓弦颤响连成一片,扯动着人的心弦,利箭离弦的尖啸声几乎连成一线,没有任何间隙,六千支利箭划过天际,朝唐军军阵泼了下来。还没有等第一支箭落地,第二轮箭雨又被抛射到了半空,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
起风了,这是金属风暴。
下雨了,这是死亡之雨。
刘锦堂兴致勃勃的望着自己的杰作,他相信在如今密集的箭雨打击之下,肯定会马上响起箭镞撕裂血肉声音,以及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惨叫。
理想很丰满,可惜现实太骨感了。这些完成披甲执手的陌刀手们,没有慌乱,也没有躲避,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来的箭雨,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唐军陌刀军将士的身上,立即响起噼里啪啦,如同破铜锣敲打时的声音。
陌刀的刀柄挡住面部,五六千夏军弓箭手,在短短十数息的时间内,朝着陌刀军抛射了不下六万箭箭矢,可是取得的伤害,却不值得一提。
刘锦堂早已想过唐军的明光铠甲非常坚固,可是他却怎么没有想到,陌刀军的铠甲会如此坚固,除了渺渺几人中箭之后,其他陌刀军将士依然其雄万夫,气壮山河。
就在夏军弓箭手朝着陌刀军将士疯狂的抛射箭雨的时候,陌刀军将士也随着鼓点的节奏,缓缓向下压迫前进。
然而就在陌刀军向前前进的同时,唐军弓箭手也从容的射出了反击之箭。与夏军的箭雨相比,唐军的弓箭的手射箭的箭雨则非常弱,也动静远不如山下的夏军弓箭手。然而正是三四百只箭矢一次一次落入夏军将士阵中。
同样的,唐军弓箭手十轮箭雨过后,夏军右翼已经是尸横遍野,侥幸没有倒下的夏军将士也惊恐的看着四周,看到的尽是成堆成堆的尸体和挣扎惨叫的伤员,右翼几乎被射垮了!
然而,他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就在弓箭手是退下去了,但是唐朝的战鼓却擂得震天动地,野兽般的嚎叫声响起,数以千计身披重甲的步兵眼带血光,举着手中的陌刀,朝他们冲了过来!倒在地上的夏军将士伤兵成了第一批牺牲品,一双双铁鞋抬起,落下,骨骼断裂声和伤兵垂死的惨叫声接连不断,不知道多少中箭倒地的夏军伤兵就这样被他们生生踩死了,这些唐军重装步兵却看也不看,踏过一具具血淋淋的躯体,朝浑身发抖的幸存者扑去!
刘锦堂望着缓缓逼近的陌刀军将士,又回头望着窦建德的大燾。
他脸部肌肉微微抽搐,发出一声怒吼:“跟我上!”
挥舞长刀冲了上去。刘锦堂身后的亲卫士兵没有迟疑,发出一声呐喊,猛冲上去,刀枪并举,照着那些铁罐头一般的陌刀军猛砍猛剁!
陌刀军不闪不避,长刀砍在他们身上当当作响,长枪刺上去,枪杆绷成弓形,枪尖却难以寸进!在夏军将士恐惧的目光中,陌刀军将士手中的陌刀如同闪电般朝下劈来。
陌刀出刀,又快又准又狠。夏军将士还没来得及撤回刀枪格挡,陌刀的刀刃便已经轻松破开他们的甲胄,齐柄劈入咽喉或者胸口,从背后血淋淋的突出一大截刀刃。
被劈中的夏军将士的伤口处鲜血标溅,没等他们倒到地上,便已经断了气。这些唐军将士手中的高锰钢陌刀,是出了名的强,这陌刀军将士如墙推进,像铜墙铁壁一样压上来,陌刀上下不断翻飞,几乎每一刀都要劈入一名夏军将士的要害,带走一条生命。几乎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刘锦堂身边那点亲卫已经陌刀砍得死伤殆尽了。
刘锦堂没有退出,因为他没有退路,他的身后就是十数万夏军,而他身后还有一个可以决定着他命运的窦建德。
“杀!”刘锦堂竭斯底里的吼出声音,而更多不明真相的夏国将士也鼓气勇气,与陌刀军撕杀。
一些夏军士兵鼓足勇气扑了上去,顽强抵抗,然而他们的装备和训练跟陌刀军相比都差得太远了,上去只能是送死。特别是陌刀军将士都天都是吃羊的,力量有了较强的提高,如墙推进的陌刀手,缓缓将夏军从山腰,来到了山地。
陌刀军不断往前推进,夏军将士被他们一丛丛的劈倒地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夏军左翼军队很快就被撕裂了,更多的唐军将士从陌刀军将士打开的缺口涌入,越来越多的人被卷入白刃战中,右翼血流成河!
刘锦堂哪怕有一万个退兵的意思,可是窦建德只需要一个命令就够了。刘锦堂竭斯底里的吼道:“要么死,要么亡,众将士突击,突击,再突击。
刘锦堂并不知道,此时的刘锦堂已经迈入了死亡的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