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仁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居然拿出了两千余名重装步兵。在这个时候,并不是盛唐时期,由于天灾人祸,百姓的生活水平极差,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根本就不像盛唐时期那样,全军装备中,陌刀军可以占到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比例。
陈应眼热的不是王仁则部曲中的装备,而是这些四肢发达,如同人形坦克的步兵。这样体格壮健如牛的壮汉实在是太难得了。
陈应笑道:“王仁则给本大将军送了一份厚礼……”
冯立感觉莫名奇妙。
陌刀军虽然勇猛无比,铠甲加固,陌刀犀利,然而他们的人数太少,而且对方的战斧营将士,根本不怕陌刀军将士手中的陌刀。
陈应下令道:“通知陌刀军后退,右卫率勋二府准备接应。”
“咚咚……”有节奏的战鼓声响起,听到命令的陌刀军将士转身撒开大腿,朝后方奔跑而去。
刚刚一番拼杀,根本就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陌刀军倒下了三十余人,而高飞扬与张安世二人所部也损失百余人,算起来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吃了一点小亏。
高飞扬气得哇哇大叫,他们的重装步兵远比唐军的陌刀军多,又是新锐之师,如果假以时日,定能取得不俗的斩获。
这个时候,陌刀军想跑,哪里有这么便宜的美事。
不约而同,高飞扬与张安世各自带着自己的部曲对陌刀军穷追不舍。
不过好在双方都是重装步兵,速度都不快。
双方且战且退,打得不亦乐乎。
崔彬祐看着战斧营与郑军轻步兵拉开了距离,面有担忧之色道:“明公,小心有诈!”
话音未落,陌刀军士兵身后出现一队长枪兵。
王仁则大笑道:“陈应小儿真是太天真了,居然想着用长枪兵对付战斧营,哈哈……”
事实上,王仁则所言不差,普通的长枪兵还真拿重装步兵没有办法,长枪的虽然是长兵,不过长枪刺不透两层铁甲,然而战斧营的士兵,则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长枪兵劈成肉泥。
恐怕战场上马上就会上演刚刚陌刀军与郑军前锋营一样的遭遇战,那将是一面倒的屠戮。
然而,让王仁则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这支长枪兵可不是一般的长枪兵,而是陈应独枪的钩镰枪兵。钩镰枪其实也无法刺穿郑军战斧营将士身上的两重重甲,不过钩镰枪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利用他们钩镰枪上的钩子,将战斧营将士钩倒在地上。
身穿两重重甲的战斧营将士,仿佛如同一个铁王八,只要倒在地上,根本不可能马上爬起来。
“扑通……扑通!”
郑军战斧营将士一个一个像秤砣一样,倒在雪地上,溅起大片大片的雪花。
就连不可一世的高飞扬也没有落倒什么好,他也像其他普通士兵一样被钩镰枪钩到在地上,高飞扬不是普通士兵,他的身手较好,别说摔倒在地,就算是披着一重铁甲,他都可以在水里游泳。这点难度,还难不倒他。
然而还没有等高飞扬爬起来,又一支钩镰枪勾住了他的腋下,然后一股巨力传来,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在雪面上向前滑行。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一幕奇观。
唐军的钩镰枪士兵先将郑军的战斧营士兵勾倒在地上,然后再勾住他们向前滑行。
看到这一幕,王仁则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自然知道陈应这是想要做什么。
重装战斧营的将士装备就价值两百余贯,这两千战斧军士兵,是王仁则多次利用出战的缴获,还有打了朱粲的秋风,这才筹建起来的。
两千余人的战斧营,足足花了王仁则二十多万贯,他可没有钱组建第二支这样的部队。
唐军此时快要喜疯了,钩镰枪士兵勾着郑军的战斧营士兵,将他们拖到阵中,一拥而上,先用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捆起来。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内,唐军就用这种方法俘虏了足足四百余名郑军士兵。
王仁则气得快要吐血了,四百余人,这就是八万多贯没了。
王仁则大吼道:“轻兵上去接应,战斧营撤退!”
正所谓,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陈应这一套近乎无赖的战术,直接让王仁则辛苦组建的重装战斧营成了唐军的俘虏。只是王仁则的想法实在是天真了,此时再想撤退,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