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丘坡上,陶商清楚看到了城门处的那场乱战,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感慨道:“我说廉老将军,你可真够‘老奸巨滑’的,提前这么久就布下了这一招伏笔。”
廉颇只是一笑,他当然听得出来,陶商那一句“老奸巨滑”,其实是在赞他。
“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城头敌军怎么自己杀起来了?”花木兰智谋不足,一时还没有看明白,自是一脸惊奇。
陶商便笑着解释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咱们的廉老将军当初在撤出东安时,就暗中留了两百精锐,扮作百姓潜伏在城中,就等着今日发难,为咱们出其不意的夺下城门。”
真相道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花木兰更是惊喜不已,一拍廉颇道:“廉老头,你这只老狐狸,真有你的啊。”
廉颇一笑,干咳过几声,豪然道:“城门已开,请主公下令,让老朽统帅全军,杀他个天翻地覆吧。
廉颇就喜欢全权统帅兵马,哪怕是陶商在场,也要索要兵权。
“老头子,你能统兵,我能御你,有你替我分担,我还省了心呢……”
思绪翻滚间,陶商脸上浮现出了豪然之色,欣然喝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就将三千五百主力的指挥权,统统都交给你,廉颇,去给我杀个痛快,杀出我陶商的威名去吧。”
得到陶商赋兵权,刚才还风烛残年般的廉颇,突然间像被打了鸡血似,瞬间荣光焕发。
猛回头,廉颇目光直射敌城,战斧一指,厉喝道:“陶家军的将士们,随老夫杀入东安,为主公荣耀而战——”
怒啸声中,胯下黑驹四蹄发力,廉颇一人一骑,如黑色的闪电射去。
身后,徐盛等三千五百步骑,轰然而出,如山崩地裂一般铺天而地杀出。
怒涛般的喊杀之声,震动九霄,轰隆隆的马蹄声,天地变色,滚滚狂流,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向着洞开的城门撞去。
廉颇一马当先,越过吊桥,穿过城门,呼啸着率先杀入城中。
随后的陶家大军,如冲破闸门的洪水,奔腾着灌入东安城,如狼入羊群,扑向了惊慌的守军。
“夫君,那我们呢,就这么干看着吗?”花木兰热血沸腾,看得手痒难耐。
陶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今日一战,正要杀个痛快,你我夫妻岂能闲着,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随我来。”
陶商一夹马腹,也不往洞开的南门,反是向东面奔去。
花木兰心中狐疑,猜不透自家丈夫深意,只得率五百亲兵,紧随而去。
东安城中,一条鲜血铺就的杀路,已由南门一线,沿着宽阔的大道,飞快的向着县府所在的中心方向蔓延而去。
怒发神威的廉颇,杀入城内一百多步时,前方才终于出现了援救的援兵。
正自沉睡中的淳于琼,闻知南门有变,连衣甲都顾不得穿全,便急率千余兵马赶来增援,尚未赶到城门一线时,迎面正撞向汹涌而入的陶军。
未及列阵,杀红了眼的陶军将士,就在廉颇的率领下,狂扑而至。
“淳于琼,你不是要跟老夫争廉颇之名吗,咱们就决一死战,看看谁才是当世真正的廉颇!”
廉颇一眼就认出那轻视他的敌人,暴喝声中,纵马如飞,手中战斧挟着怒涛之势,径向淳于琼狂斩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