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因不满晋王李克用以康君立为昭义节度使,因而叛出太原,于邢州自立,因此事李克用出兵河北,也因此幽州动荡,李思钰领军入关。
河北相争,晋军、宣武军相继损失惨重,也因此觊觎河中安邑、谢县盐池,河中盐田相争,最后得利者却是入关戍守京师的李思钰,河中也落入朝廷之手。
高思继在河北战败后就跟随在李思钰身边,或许因脾性,竟然在河中一家酒肆里遇到了重山,甚至还因口舌之争打了一架,重山是力将,与高思继这种取巧之将不同,最终也因此落败臣服。
重山身子魁梧异于常人,一见就知是员悍将,也深受高思继信任,听了高思继欲要调此人前来,李存信心下莫名轻松许多,他知道调此人前来是何意。
以兵围晋王府,围困大唐帝国宗室藩王、帝国辅政大臣,这意味着什么,又会发生何等惊骇之事,李存信不知道,但他知道,此事必然引起轩然大波,所领军将领也再难被洛阳信任,被朝廷信任,高思继用此人,意欲如何太过明显。
李思钰并未理会手下大将们的心思,一个人默默走在晋王府中,所遇之人无不惊恐闪避,唯恐他因怒杀人。
灵堂有些清冷,并无几人,或许是李思钰在府门口的大怒吓跑了所有人,只有孤零零的一口棺柩停放在正堂之中,站在灵堂外,看着孤零零的棺柩,心下一阵疼痛,他不知该如何踏入,一个人站在灵堂外许久……
“第一次遇到你,不知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感觉……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母亲,温婉、大方……”
“有时我也很纳闷,你没生过孩儿,身上怎么有那么强烈的母性?”
看着躺在棺柩中的刘银屏,见她瘦成了一把骨头,用力吸了下鼻子,努力眨了几下眼睛,李思钰拉过一张椅凳,指着空无一人的灵堂。
“不知道你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觉得这辈子白过了。”
“死者为大啊!”
……
“你来了没?”
“应该站在我身边吧?”
“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应该也没人知道,我其实并非这个世界上之人,是千年后……自己也不知怎么跑来的人。”
“我是幸运的,真的,不骗你。”
李思钰拿起一旁的油灯,看着油灯,笑道:“那个世界……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你可以想象天上有什么,那个世界就有什么,可……一切都变了啊,变的比这个世界更加残酷无情。”
“你或许觉得人吃人很凄惨吧?可在那个世界真的算不得什么……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怪物,无论如何抗争也毫无意义,一点点希望都无……”
“唉……”
李思钰深深叹息一声,说道:“婶娘你应该知道我有生气恼怒昏迷毛病吧?”
“其实我自己也很疑惑呢。”
“每次昏迷,总会有无数光怪流璃的梦,也就是最近才发觉……发觉这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只不过被自己刻意遗忘在了角落里。”
“婶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是痴傻?痴傻到了屡屡被你们欺负却无可奈何?”
“呵呵……”
“不满婶娘你,有时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傻,好像天生就是一副贱皮子,可最近才发觉不是。”
“婶娘……”
“你知道人与神的区别吗?”
“估计你也很难理解吧?”
“神也是生命,与人一般,只不过……神的基因进化的太高,高的令人难以想象,哪怕……哪怕神的一条手臂遗落到了这个世界,哪怕经历过了亿万年,那条手臂还是存在。”
“因那条手臂……整个世界都成了怪物的世界,侄儿……侄儿也成了怪物……”
“身披鳞甲,长着尾巴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