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想张嘴说几句,却不敢在此时多言,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但他知道,那赵三前往洛阳,必然与登基之事有关,一个失言,很容易让这里所有人以为是他在暗害朝廷文武众臣,若是如此,他将被幽禁至死,一想到这里,不由恨恨看向夔王李滋。李滋见他这眼神看过来,心下恐慌,惊呼。
“本王绝无参与此事!”
李思钰看向这些辅政大臣,轻声说道:“今日之事,无论有无夔王参与,本王亦以为,夔王已经不适合为辅政王了,为了朝廷安稳,还是另选贤良大臣入辅政之列好了。”
李晔大惊,再也顾不得李滋有无参与腰牌之事。
“不行!朕不同意!朕……”
“哼!”
刘景瑄冷哼一声。
“不同意?不管是哪个在暗中做老鼠,但既然欲在东都行事,无论有无夔王干系,为了朝廷安稳,夔王也不能再为辅政王!”
裴贽点了点头,赞同道:“刘辅政所言甚是,洛阳、朝廷不能再有丝毫闪失和动荡,一切当以稳妥为上。”
李克用皱眉道:“此事是否再与其余朝臣们商议一下?”
李思钰看了一眼李克用,轻声说道:“叔父所言甚是,没想到世子兄弟尚未入了陈蔡之地,就发生了此事,这个……”
“换!坚决换!”
李克用一脸恼怒道:“太子即将登基为帝,各朝臣使者皆前往洛阳礼拜,若此时出现意外,得利者唯夔王!”
“老子有理由怀疑,一切皆与夔王有关!”
李思钰一提及陈、蔡之地,李克用大惊,立即力挺更换李滋。李滋气的浑身颤抖,昨日还私下里说好了要共进退呢,还未过了一日,竟然背后狠狠捅了他一刀。
“混蛋!一只眼!洛阳掌兵之人是高思继!不是老子!”
刘景瑄皱眉不悦道:“夔王的意思是高思继高将军设了这么一个局,就为了弄一个假牌牌,就为了有借口调动兵马,就为了让北地王更换其名下所有将领、参军?”
“有病吧?有那功夫,还不如直接领兵弄死我等呢!”
众人纷纷点头,高思继已经是东面都督、将军,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旗下将军也多是他之人,为了弄个假玩意,把手下将领换一遍,为了让李思钰去怀疑他?
除非高思继疯了,在李思钰放任他为一地将军时,不发疯,没人会这么干的。
见其他人皆是默默点头,刘景瑄得意道:“弄死了高将军,弄死了满朝文武大臣,剩余的,也就只能以你李滋为尊,北地王没把你打入大牢,严刑拷打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还敢猖狂!”
“你混……”
“闭嘴!”
李昭冷哼一声,李滋无奈闭嘴不敢再言。
李昭皱眉说道:“夔王不宜再任辅政王,朕推举覃……推举丹王为辅政大臣!”
“丹王?”
李克用看向李思钰,问道:“行乾,陛下之言如何?”
李思钰沉默片刻,说道:“辅政大臣当为名望才智皆佳之人,还是让朝中众臣来选好了。”
裴贽点头道:“行乾所言甚是,我等辅臣就不要掺和此事了,还是让朝臣们自行择出良臣好了。”
杨复恭说道:“这些事情让朝臣们去做,我等当前之事,当以眼前之事为重!”
众人齐齐看向鱼玄机,不管李晔愿意不愿意,也只能默默点头赞同。
李思钰正要离去,脚步顿了一下,看向一身染血的月理朵,见她抱着双膝蹲在角落,犹豫着来到面前,低头静静站了片刻。
“别人或者大意了,你在监察院待过一段时间,也知道阿蛮腰牌的重要性,你与阿蛮自**好,阿蛮的性子也很难有朋友之类的,尽管你是阿保机的女人,尽管在他人看来,把你放在身边是再愚蠢不过的事情了,本王在营州时就可杀了你,但一直未曾对你动了杀心,知道为何么?”
看着月理朵未有丝毫反应,叹气一声,说道:“一者,你还未成年,还只是个孩子,尽管你已经成了亲,但在本王看来,你依然还只是个孩童,本王不愿双手粘上孩童的鲜血。”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是阿蛮在秃头部仅存的朋友!”
“本王不愿阿蛮人生有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