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可以每日吃肉、每日玩女人后,发觉以前理想是多么可笑,吃肉、玩女人是如此空虚,才发觉自己更喜欢,喜欢他人需要永远仰视的那人。
当一切都得到了,整个太原府的兵马全在自己手中,整个心也颤抖了起来,不是喜悦的兴奋,而是深深的恐惧。
他很清楚,只需那人一句话,自己所拥有的全都是一场泡影。
“难道……终于要来了么?”
李存信突然暴怒,一把扫掉所有所有信件,两眼也红了起来。
想要怒吼。
却不敢!
想要此时杀人发泄心中恐惧。
却怕!
怕他人知晓,知晓他心中恐惧!
李存信默默拾起那封太原信件,其余信件,洛阳也好,潼关也罢,再也不被他看在眼里。
再次坐回桌案前,再一次认真揣摩。
“来人!”
又一大汉走进屋内。
“大帅!”
李存信撕开领口衣襟,冷声说道:“传令军中,任何人不得出营,违令者,斩!”
“传令郭景铢、李承嗣、薛志勤、李嗣思、李存璋、符存审等人,立即拔营前往屯留,三日不至者,军法处置!”
“传孙天佑、刘尧前来议事!”
“诺!”
大汉抱拳应诺离去,有些事情不敢确定,但有些事情必须先做!
随着军令下达,晋营咒骂埋怨声此起彼伏,尤其是那些被调往屯留的军卒,前往屯留道路不平,潞州又被李罕之祸害过了,油水很少,哪里有沁州舒坦,再说营州军已经杀了过来,若是去了屯留,不是离太原越来越远吗?
不但是军卒们埋怨,就是那些将领们也是不解,郭景铢打马去找李存信,询问是怎么回事,结果被臭骂一顿,只得独自郁闷收拾物资,准备开拔。
薛志勤、李承嗣、李嗣恩、李存璋和符存审五人正等着消息呢,结果郭景铢一脸恼怒打马回来了,五人相视一眼,见郭景铢翻身下马,李嗣恩当起了仆从,帮郭景铢拉住战马,不由问道:“郭将军,节帅如何说?”
“哼!”
郭景铢冷哼一声,一脸怒气。
“那羊倌就他娘地白眼狼!提起他,老子就一肚子火!”
李承嗣皱眉道:“老郭,李悍虎可是带着一万五千人过来的,再加上对面一万兵马,与咱们也就相差无几了,若……此时分兵抢占空虚无人的潞州,是不是不妥啊?”
郭景铢两眼一番,怒道:“老子也是这么说的,可那羊倌却把老子臭骂一顿,说老子是没脑袋的笨蛋,说什么两军相若,需行‘倍则分之’之策,说什么‘围魏救赵’、‘攻敌必救’!”
符存审眉头皱起,说道:“节帅难道要攻入河右、东都?”
郭景铢大脑袋一点,怒道:“是啊!说李悍虎攻太原,自有世子抵挡,我军攻洛阳,朱温必会与我军一同攻打洛阳,李悍虎必回军救洛阳。”
“他娘地,俺就纳闷了,那朱温可信?咱们吃的亏还少了咋滴!”
“还有,河右已经抢了泽州,泽州关隘必然在河右之手,我等若去,一时半会就能破了泽州?”
几人纷纷点头,在朱温手里吃亏吃多了,自然是不怎么相信朱温的,而且还有数处关隘需要夺下,给他们的时间根本就不足。
李存璋皱眉道:“四哥用兵素来稳重,此次……”
李存璋看不明白,他人同样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