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提马缰,转身打马就走。
看着离开的小德子,李茂贞未如他人所想暴跳如雷,反而沉默许久。
李茂贞叹气一声。
“此子……不凡!”
韩昉苦笑一声,说道:“我军,乃至天下各军皆有孩儿军,其中当属当年孩儿军李飞虎第一,如今竟又出了个杨龙骑,唉……”
“王爷,营州军闯入我凤翔,虽军卒仓促些,可仅千余营州军……,王爷,那李悍虎不得不小心才是啊!”
李茂贞点了点头,郑重说道:“营州军屡败晋军、宣武军,自是不易对付,只是本王未想到,李悍虎尚未前来,仅一小儿领军,我军就成了这般。”
“唉……”
韩昉叹息一声,说道:“那小儿有些话语是对的,夏州李思恭死未死暂时不得而知,但也绝对撑不了多久,夏州内乱一阵子是必然的,而且草原上还有李悍虎婆娘看顾,除非河北侵入营州,或是营州内乱,否则夏州是别想指望了。”
“如今李悍虎又遣兵三万入川,王建纵然想支应我军亦是难如登天,而那王行瑜又……王行瑜不可信啊!”
一听王行瑜的名字,李茂贞无由来的一阵烦躁恼怒,怒哼一声。
“哼!王行瑜他找死!”
“哼!以为老子遭了难,他王行瑜就能得了好?老子等着他如何上门求老子的!”
一旁的李从曮在李茂贞与韩昉交谈之时,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见李茂贞恼怒,不由开口道:“此次前往长安军卒,正是邠州军卒,火烧长安也是他们,李悍虎能前来我凤翔府,必然不会饶了王行瑜,可若是王行瑜前来求助……,爹,咱们还不得不出兵帮衬啊!”
李茂贞不由恼怒。
“帮衬?帮衬个屁!让那混蛋去死!”
韩昉心下不由苦笑一声,面上却说道:“帮衬又如何,咱们倒了霉,到时候让他王行瑜给咱们补上……”
“哼!老子饶不了那混蛋!”
李茂贞冷哼一声,很是烦躁打断韩昉话语,这次太憋屈了,本想着趁着王行瑜火烧长安,营州军恼怒下必然围攻邠州,自己也好跟王行瑜狮子大开口,谁他娘地能料到,小德子未去攻打邠州,反而把他揍的鼻青脸肿,不但把伸出去武功县丢了,一亲子一养子更是成了小德子俘虏。
便宜未捞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韩昉偷眼看了一眼李茂贞,轻声说道:“我军暂时无法与李悍虎争锋,也幸好李悍虎身体出了岔子,正恼怒朝廷呢,而且还有李罕之之事羁绊,想要一时腾出手来亦是很难,王爷,我军当另寻他路才是啊!”
李茂贞强忍着烦躁,看了韩昉一眼,说道:“你可有他法?”
韩昉沉默片刻,说道:“夏州、西川皆无能为力,王行瑜又蛇鼠两端,如今……如今只能求助吐蕃人了。”
“爹,万万不可啊!”
李从曮大惊,急切道:“爹!吐蕃人欲要如何,咱们可是一清二楚,一旦让出了秦州,泾原张球必然恼怒,而且……而且没了秦州,我凤翔府怎么办?”
李从曮话语,不但韩昉沉默了,就是李茂贞亦是一言不语。他们都很清楚吐蕃人是何品性,一旦让这些蛮人夺了整个秦州,凤翔府中门大开,他们可不会认为吐蕃人会对他们礼敬有加。
秦州、泾原如犄角顶着吐蕃人进攻,一旦秦州没了,泾原侧翼受到严重威胁,泾原节度使张球岂能答应?
李茂贞阴沉脸沉默良久,最后咬牙切齿道:“那张球不答应,老子就砍了他!”
韩昉微微点头,说道:“李悍虎屡败晋军、宣武军,让他们与吐蕃人厮杀正合适,两强厮杀,纵然李悍虎可胜,也必然损失惨重,吐蕃人更是要把吃进肚子里的秦州给咱们吐出来!”
“秦州与了吐蕃人,咱们时时担惊受怕,王行瑜也必然日夜惊恐!吐蕃人与李悍虎厮杀,不胜还罢了,若是胜了,以岐、陇、邠、宁、泾、原六州之力,必然可夺回秦州,重创吐蕃残军!”
李茂贞微微点头。
“嗯,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