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纬心中不由叹息起来,那头北地悍虎威望日益深重,若是服从朝廷还罢了,可偏偏从不听从朝廷任何建议。孔纬能够理解李晔担心,就是他们这些老臣不也担心不已吗?否则也不会每每与那头悍虎起了争执。
孔纬决定换个话题,开口笑道:“城中几日每每会传出驸马府中笑谈,老臣听了些也觉得甚是有趣,太子殿下随李悍虎学习军略,不知陛下可否说与老臣一二,也让老臣看看李悍虎的本事如何。”
一提到太子李裕,皇帝李晔不由笑了起来,说道:“还别说,李悍虎的确有些本事,裕儿......”
就在这时,一队营州军直奔这里,李晔闭嘴不言,眼睛却盯在头发凌乱,捂着腮帮子的李裕,李晔心下火气蹭得冒了起来,他知道,必然又是李悍虎那蛮野丫头欺负了他的儿子。
孔玮见皇帝神色有异,忙顺着李晔目光去看,发现了太子李裕狼狈模样,皱眉道:“李悍虎竟然如此欺辱太子殿下,明日大朝老臣定当弹劾一二。”
李晔阴沉着脸看着李裕身前的小德子,良久神色才正常了些,叹气道:“算了算了,那李悍虎也算是我儿之傅,所传之术还算不错,孔相还是莫要再招惹此人了。”
孔玮皱眉不已,他也听说了李思钰收了几个弟子,可坊间传闻皆是几个小儿胡闹,领着一帮子军卒打来打去,可听着李晔话语,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陛下,那李悍虎果真愿意传授军略之道?”
李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指着城下的小德子说道:“此阉奴为李悍虎之长徒,其次为一河北名叫小棒头的孩子,再次即是裴家、杜家之子孙,最后为朕之皇儿。”
“此五子皆是一同传授,并无多少差异,从皇儿话语所得,那李悍虎的确堪为当代名将。”
李裕也曾与这个皇帝老子讲过那沙盘之戏,小孩子又不懂这些,讲也讲不明白,毕竟李晔未曾亲眼见过,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李裕不时说出的话语让李晔震惊。
李晔都说不清道不明,孔玮更是不清楚李思钰在做什么,他要是知道,估计也会亲去驸马府一趟,要知道李思钰传授的,在这个世道来说,这就是武将世家不传之密,可望不可求之术,而且还是后世之大成集作。
孔玮是不明白这些的,对李晔嘴里话语却有些不满起来,说道:“太子殿下怎可为末?那小宦官又有何德何能敢居于五子之首?”
孔玮嘴里说着,心中对李思钰极为不满,这可不就是让大唐难堪么,暗自决定,明日大朝前必然要与李思钰再次争论一番。
大醉的李思钰还不知道呢,自己迫于孟才人求情,迫于公主送来的信件,这才收下了太子李裕,岂知道,竟然还得罪了孔玮这个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