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朱温上前一脚,踹在内侍胸口,只见内侍嘴里直冒鲜血,连滚带爬爬出厅堂。
“来人!”
朱温怒吼咆哮,看着刚刚进入厅堂的内侍,看着他这般凄惨模样,门外牙兵不由哆嗦了一下。
“大帅!”阿虎强忍着心中恐慌。
“去……该死的张言!把那该死的张言抓来!”朱温大步走到刘永身前,指着阿虎大怒。
“砍了他……砍了他!”
刘永跌跌撞撞跑出帅府,带着几名牙兵前去抓捕张言。
这事还是要说刘大猛。
刘大猛第一时间内射出响箭,响箭在辽东军探子一个接着一个接替射出,向李思钰传讯,张言被刘大猛又是指着鼻子骂,又是拳打脚踢,恼怒的张言完全忘了此事,等到静下心来后,这才发觉自己的愚蠢害了自己。
之后,刘大猛很配合的入了城内,在南城也被完全看押了起来,可是不知何时竟然满城都在流传着一个流言。
本来,洛阳百姓与河中民壮已经势如水火,双方恨不得再次厮杀一场,可是辽东军杀了过来,甚至连连击败庞师古、葛从周,已经兵临城下。
洛阳城百姓终于害怕了起来,他们不知经历过多少兵灾了,尤为担心辽东军杀入城内,屠城三日。
第二日,全场百姓竟然像打了鸡血,誓要与辽东军血拼到底,誓要保护他们的粮食。
可是,第三日,一个流言传出,一个让所有洛阳人送死的流言传出……
张言一头脑袋大,面对滑不留手的刘大猛,他有一种狗咬刺猬的无力感,不知该如何下手,有时真的很想一刀砍了这混蛋,可是越是知道辽东军风格,他越是不敢。
正在府内忧愁如何应付眼前困境呢,一名小厮哀嚎着闯了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
听了小厮话语,张言差点没气岔了气,自己最近运气是背了点,可也没必要如此明目张胆吧,正待他不悦要怒斥小厮,下一句话差点没把他吓得三魂没了一魂。
“老爷,朱帅,朱帅要杀老爷……”
小厮话语刚落,张言正张嘴呆滞,门外想起了一阵嘈杂声。
“砰!”
一只大脚踢翻小厮,走入堂内。
“拿下!”
声音冷厉而无情,张言心中一慌,随即郑重了起来,看向来人,正是朱温身前牙兵刘永。
“且慢!”
张言心中惊慌,但他知道,此时不能表现出惊慌来,他不知道因何朱温会不满,不明缘由,想要自救都不可得。
张言看向刘永身后一眼,随即又笑道:“几位兄弟劳累,还请入内喝杯茶水……”
就在张言想缓和一下气氛,刘永却有些恼了,自己大帅还在气头上呢,若是耽搁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不是自己的,那只有天知道了。
刘永一脸冷峻,随意拱了拱手,冷声道:“张大人,你我素无恩怨,可莫要害我兄弟性命,大帅还在等着小将呢。”
“来人,拿下!”
刘永大手一挥,顿时上前两名牙兵,不由分说的把张言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
张言大怒,想要反抗,刘永却突然把脑袋凑到张言面前,冷声道:“张大人,大帅正在气头上,张大人若不想丢了脑袋……别让小将为难。”
此话一出,张言身体一僵,不再挣扎。刘永话语不多,他却好像知道了什么。
朱温脾气暴躁,若老老实实低头认错尚还罢了,越是挣扎抗拒,死的越是凄惨无比。
眼看着张言被抓,张府如同天塌地陷一般,妻妾们纷纷大哭,想要拉扯牙兵,阻止牙兵抓捕张言,这让阿虎极为恼怒。
“老爷,老爷……”
张言原配赵氏拉着他不撒手,张言连连使眼色,赵氏却会错了意,以为是要阻止刘永抓人呢。张言见到刘永脸色越来越阴沉,按在腰间的刀柄也出鞘了几分,再也顾不得了,大怒道:“混账东西,都哭丧呢?滚滚!”
被捆住双臂的张言无法拱手,只得笑道:“刘将军莫恼,一群没见识的妇人罢了,过些日,本官定然宴请将军,给将军赔罪。”
说着,张言看向赵氏,大怒。
“还愣着作甚,还不给刘将军赔罪?”
张言连连瞪眼,赵氏也像是明白了过来,赶紧福身行礼。
“还望将军恕罪。”
说着又从一衣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偷偷塞入刘永手里。
刘永感受着手里的沉淀,脸色缓和了些,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张言。
“张大人,大帅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