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德狠狠看了一眼裴枢,意思很明显,如果此时还听不出李思钰话语意思,他不介意把裴枢臭打一顿。
之前反对的那些节度使使者们,在这一刻全沉默了下来,李思钰臭骂一顿他们,却让这些人心中陡然一惊,之前一直想着他们吃了多少李存孝的苦头,现在被李思钰臭骂一顿,突然明悟了过来,他们怕个啥子,要怕也是李克用、朱温怕啊!要头痛,也是他们去头疼!
帐内一时间沉默了起来,只有帐中央,那两位不时碰酒饮酒之声。
场面一下子诡异了起来!
刘氏看到场面这般,叹气一声。
“你们两个臭小子闹够了没?行乾你这般胡闹,让婶娘如何去做啊?”
李思钰低头轻笑。
“婶娘,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晋军和宣武军......甚至朝廷......和这里所有人,私下里已经达成了协议了吧?”
“一个要了侄儿和李悍虎的命的协议吧?”
“什么?”
裴仲德一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忙看向夔王李滋、族弟裴枢,大怒,站起来指着李滋、裴枢大怒。
“混账东西!是不是如同行乾所言?”
“是不是?”
裴枢呆坐低头不语,李滋急忙说道:“文达......文达且莫大怒,之前......之前我等并不知道......并不知道此事......”
裴仲德大怒,上前就是一拳砸在起身解释的李滋眼眶上,丝毫不理会李滋惨叫声,又是一脚踹在裴枢胸口。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你们怎可如此作为?”
“文达......文达,你听老夫......”
“说?说个屁!”
裴仲德大怒,就要再上前踢李滋,却被李思钰话语阻止住。
“行了,你这老头怎么比小子脾气还火爆?这种事情,本来小子也没注意到,可是,咱们进来时,一个个气氛太诡异了。”
指着朱友裕所在的位置,自嘲般笑了一下。
“我军前几日击败了宣武军,可他却坐在那里,比朝廷还要尊贵啊!若是朱温在这里,或许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可小子又想了想,不对啊,两军仇怨如此之大,怎么可能坐在如此尊贵的位置?”
“小子坐在朝廷之下,小子也无所谓,可咋还如此羞辱我等,连个破草团都不够,晋军啥时候成了叫花子?”
“当然了,这都是小事,算不得什么,可咋酒宴还未正式继续呢,一个个都跟嗑药了一般,巴不得李飞虎与小子再来一场厮杀。”
李思钰叹气一声。
“人心呐,还真是......本想着各自罢兵,该干嘛干嘛去,偏生生有这么多事......”
李思钰摇头叹息,向刘氏说道:“实话也不瞒婶娘,此次前来晋营,侄儿早已安排好了后事,本就没想着活着安然返回关外,但侄儿也敢保证一件事情!”
“一旦侄儿出了意外,河东就再也不姓李!”
哼!
李克用阴沉着脸,凶光四射,随时都会摔碎手中酒杯一般。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李思钰好像不把李克用气成脑溢血不罢休一般,与李存孝碰了一下酒杯,仰头饮尽杯中酒,这才起身看向李克用,面色冷峻无情。
“威胁?”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