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别人逃跑,自己没法逃的感觉,庞胖子算是体会了一把,这心里哇凉哇凉的,还不得不死守着辎重兵大营。
一夜厮杀,直到中午才算平静下来,李存信带着无数兵马来到数千辎重营阵前,庞胖子真的哭了,眼泪一把一把的,看的李存信那些晋军将领直摇头,这些人看向孙天佑,眼神极其诡异。
孙天佑老脸通红,恨不得能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
孙天佑嘴巴里全是苦涩,看向鼻子一把泪一把的那个死胖子,无奈来到李存信面前,跪在地上。
“大人……”
肩头一震,把他想要说的话语堵在了喉咙里。
李存信用马鞭轻敲了一下孙天佑肩头,轻声说道:“你这次不错,破幽州军,你为首功!”
孙天佑张了张嘴,什么都未说出,头颅深深抵在地上,良久才站起。
李存信领军万五,庞胖子现在只有五千跑不掉的辎重兵……
李存信来到阵前,指着庞胖子。
“可愿降我?”
“降!降!降……”
晋军上下战刀每喊一句,砸击一下护盾,气势冲天,庞胖子这眼泪鼻涕更多了……
老头哆嗦着嘴唇。
“大……大……大人……咋……咋办?”
庞胖子满含着泪水,手里的菜刀无力落下,辎重营五千军卒,无力落下劣弓……
六万幽州军几近全军覆没,这消息就像飓风一般向四周蔓延……
李克用仰天大笑。
王镕面如死灰呆坐在帅椅上,久久无言……
李存孝大惊失色。
马仲安嘴角泛起弧度,白老虎眼内寒意暴涨……
犹如丧家之犬的李匡筹此时哪里还有来时那种“雍容华贵”气度,更无雄霸天下的枭雄之姿,只剩下了乞丐一般模样。
惊慌失措的李匡筹一路东逃,等他停了下来的时候,才发觉要到了弓高。
弓高位于运河的西岸,距离东光不远,是瀛洲和翼州交接处,属于沧州地盘,也就是横海节度使卢彦威的地盘。
李匡筹与逃亡的幽州军分开逃亡的,唯恐被李存信抓住,带着数千兵马逃到了弓高。
河东李克用攻破了井陉关,卢彦威也紧张,调集重兵就囤积在弓高!
李匡筹再如何战败落魄,那也幽州节度使,卢彦威自然要热情招待一番。
这里要简单说一下这卢彦威。
卢彦威原是沧州节度使,也就是横海节度使杨全玫的牙将。这牙将原先也说了,跟大唐禁军差不多,是亲卫军,亲卫军有时候并不可靠,时有杀死原节度使的事情发生,就是后世的赵匡胤也是禁军出身,最后还不是黄袍加身,所以说有时最亲近的军队,有可能害你最狠的那个。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不少节度使另起炉灶,设了一个“子将”,跟禁军中的控鹤卫差不多,当然了,要比控鹤卫战力要强的太多,用子将来平衡牙将。
卢彦威就是典型的牙将叛乱,他把原节度使杨全玫赶跑了,自己做了沧州节度使留守。
杨全玫是朝廷的人,朝廷委派的,你卢彦威驱逐了杨全玫,朝廷如何会同意?就没答应,后来因为河东之战,卢彦威、李匡威和李克用三人联名提出的攻打河东,皇帝李晔又想打李克用,这才捏鼻子认了下来,卢彦威也就成了真正的沧州节度使。
当然了这些废话就不说了,还是继续说卢彦威招待李匡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