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先是觉得身下的人陡然没有了回应。再定睛一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以为你多厉害。”他在司炀的唇上又落下一吻,接着就用力把人抱起来往楼上走。

药物反应明显还没过去,即便在昏迷中,司炀也会忍不住发抖。

不过这一次,他会下意识推拒。

“又怎么了?”陈裕意外的好脾气,他把司炀放在主卧的床上,然后隔着被子搂住他。

可司炀偏开脸,避开他的触碰。

陈裕低头凑近,想听听他到底在呢喃些什么。

却只看见轻薄的嘴唇开启,司炀准确的吐出两个字,“脏,滚!”

陈裕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切了几分。早在鸿门宴那天,司炀能镇住场子,拿到游戏主导权,他就看出司炀是个不一样的。可那时候他以为司炀是个极玩得开的,现在却意外发现了弱点。

清醒做戏不算,司炀本身并不喜欢接吻。

有意思,这个自称喜欢陈昭的司炀,真的太有意思了。

不过这一次,陈裕没有在强行抱住司炀,而是让他自己躺在床上,接着,他把屋里的空调温度调高,去浴室洗了澡,然后又换了身衣服,这才走出主卧。

秘书就等在门外,看他出来,主动汇报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司炀去了华文娱乐后,说了什么话,见了什么人。

“行了,后面不用了。”陈裕打断了他的重复,“叫厨子准备晚饭吧。顺便让人煲一蛊清淡些的粥,十点多他要是还没起,就让人把他叫起来喂下去。”

“那药影响很大?”秘书知道司炀对陈裕的重要,也难免上心一些。

陈裕却被他这句追问逗笑了,“影响是有,不过今天是他自己作。”

想到方才书房里的情景,陈裕转头看了一眼卧室里昏昏沉沉睡着的司炀,又多嘱咐了秘书一句,“叫人的时候,让管家亲自上去去叫,出声喊就行,别碰到他。”

“是。”秘书点头记下,然后下楼吩咐了管家。之后又和陈裕走了。

说起来,这里是陈裕的房子,可在司炀住进来以后,他却反倒像是个客人了。

陈昭听见声音,站在窗边往下看,正好看见陈裕上车的一幕。

他换衣服了。

陈裕来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白色带暗纹的衬衫,现在却换了一件酒红色带银色条文的。和司炀之前穿的那件配色差不多。

他们俩在书房呆了不止一个小时,回到主卧后,又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

陈昭心里明白这些事儿都和自己无关,可偏偏一墙之隔,当事人又都和他关系匪浅,他即便不想在意,却又无法不在意。

“学长,我……我会保护你的。”

“如果我顺利回来了,你考不考虑听我说句话?”

“不用给我回复,就,就听我说就好。”

“我只想告诉你。”

陈昭还记得酒会狭窄的清理间里,司炀从后面抱着自己,声音急切又真诚。那种孤注一掷的诚恳曾经让陈昭差点就为之动容。

甚至还给出了,“如果你回来,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一定会给你回应。”这样几乎像是笑话一样的承诺。

他因为司炀死定了,也考虑过司炀会被逼疯。唯独没想过,司炀竟然能从鸿门宴上全须全尾的下来,甚至还成为了他父亲的爱宠。

顺便毫不犹豫的背叛了他。

“我靠近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陈总。多谢你的愚蠢,亲手把我送到了你父亲的床上。”

多么干脆利落又狠毒薄情的一句话,不愧是司炀。什么人找什么样的宠物。陈昭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司炀更符合陈裕人渣属性的浑蛋了。

不过幸好,他没有真的放下感情,否则,就是再一次被玩弄。

不过即便如此,他眼下的处境也并不算好。但是陈昭并不着急。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司炀把他买下来,多半是为了羞辱。日子肯定不好过,但也能暂时把他的性命保住。

因为陈裕。

陈裕现在乐意宠着司炀,他那个异母弟弟陈峤即便自称太子爷,也不敢和陈裕较劲儿。

他就在陈裕眼皮子底下,只要找到机会,总能找到出头的路。

陈昭想透了这里面的条条框框,之前被司炀几次挑拨得不安的新也终于踏实下来了。

晚饭是管家亲自来叫的陈昭。

饭桌上只有他一个,司炀还在楼上睡着。一直等到快十点,司炀才懒懒散散从楼上下来。

他身上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看材质和款式不像是他会买的类型,反而像是陈裕的。

分明睡了快四个小时,可司炀却仍旧十分疲惫。他看都没看陈昭,直接坐在了沙发的主位上。

管家赶紧把一直温着的粥送上来。

司炀端在手里,拿着勺子搅了搅,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不和您胃口吗?”管家有点意外,“先生特意吩咐的,里面还加了燕窝。”

“米不对,配比也不对。”司炀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只看了看颜色,也放下了。

“茶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