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谁也没负过,只可惜在自己最无能无助的时候碰上他……
李皎主仆几人并没有时间多讨论关于郁明的事,因为官寺很快来人,接应公主。前来官吏言行谄媚,得知是信阳长公主亲来蓝田,诚惶诚恐,恨不得公主殿下住去官寺由他们照顾。李皎心有猜忌,不耐烦理他们,要江唯言和明珠二人去应对。江唯言配合官寺去审那些贼人,明珠则寻蛛丝马迹,看看有无线索。
雨大不停,在山上又消磨了一个时辰,李皎便随其他被关的男女一道下了山。
李皎不接受官吏们的殷勤,执意住在山下村庄中。到晚上,明珠下了山,来寻公主,跟公主汇报山上问到的一些事。
那帮贼子混迹蓝田,却也不限于蓝田。看起来是游手好闲的混混,其实专作买卖人口的生意。官寺追查很久追不到,百姓失踪的人数却越来越多。无奈之下,官寺奔走相告,也贴了榜,请天下的能人想办法捉了这些贼子……
一室烛火,明珠悄悄看坐在窗下写书信的公主殿下:“您的那位旧情郎,八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来这里的。我在山中问官吏话时,还碰到他了呢。我跟他打招呼,他不是脸色难看,他是根本不理我。”
李皎低头写信,手中笔只停了一下,也不理明珠的八卦,让明珠很郁闷。
而此时,被明珠拿去试探公主感情的郁明,也刚刚下山,来到山下村落中。他一身疲惫,敲开一家民宿的门借宿。进了屋后,他坐下来喝水解渴。独独不知一墙之隔,他的邻壁,正住着他讨厌的信阳长公主李皎。
雨依然不停,越下越大。
墨夜下群山蛰伏似兽,雷鸣轰轰,黄河之水泛滥,一遍遍冲刷着堤坝,如狂马之流。
急报相传,到达山下官寺,再转去府邸。蓝田县丞披衣起夜,刚刚得知公主到此地的消息。他站在自家屋中徘徊,心烦意乱地凝望着屋外大雨连绵。
“居然是信阳长公主……陛下的唯一胞妹……地位极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二明还是没有傻到家的!他是有智慧的,只看他用不用了!另外不洗白公主,她年少时确实渣了我二明。唯一的洗白理由只能是在最无助的时候碰上自己最爱的人是场劫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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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水
其他人早早下山,郁明却留在山上,有些事问起官吏。他与官吏谈了些话,又在一个小吏的带领下去见被官寺收伏的贼子。从陈氏园林出去时,他碰到同样与官吏交流案情的侍女明珠。
明珠侧着身跟官吏说话,余光看到郁明,便礼貌地去打招呼。青年目不斜视从旁经过,她并不气恼,还带着好奇心,追了郁明半截路。到郁明不耐烦地停下路,她还真学了她家公主的厚脸皮,丝毫不为打扰别人而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地赔笑:“郎君,你与我们娘子有仇吧?实不相瞒,我们娘子出门有要事在身,不便耽误。郎君你看,你能不能提些要求,和我们娘子暂时和解,不让我等为难呢?”
明珠想从郁明清隽脸上寻到一些端倪,却只听他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不。”
明珠的笑容微僵,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她心里很是不服,以为凭自家公主的身份,谁人敢这般不给面子?
明珠咬牙:“郎君何必为难我们娘子……”
郁明淡漠无比道:“想多了,翠花娘子永不会被我为难。”
明珠茫然:“……”
翠花娘子?
谁啊?
等明珠红着脸反应过来后,扭过身,青年高瘦的身影转过一弯又一弯,在茫茫烟雨中渐看不见了。明珠呆立原地半天,想到郁明竟然管殿下叫“翠花娘子”,唇角忍不住往上翘。她寻思着回去学舌给公主,让公主也笑一下。
公主一个人待着,实在是太孤独了。
郁明根本没有再理会那个叫明珠的侍女,他在山上倒是好几次碰到叫江唯言的青年。能跟在长公主身边,此人必有过人之处,然郁明也没兴趣去探查这个青年的本事。江唯言看了他好几眼,却神色漠漠,也不多言。郁明在山上与官寺人周旋,到晚上,官吏才确信他的身份。夜雨骤急,陈氏园林亮起了灯火,官寺中人还在忙碌,郁明下了山。
他借住到房舍中,修整一番,打了热水来泡右手。青年坐在木几边,右手腕泡在滚烫水中,左手按在右手的脉搏穴道等处。劳宫穴、合谷穴、少商穴,他粗糙的指腹压在轻微颤抖的手上,好缓解右手的伤痛。
出行匆忙,他没有带药草,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好受一些了。
郁明淡然无比地按摩、洗漱、倒水,回屋后一股脑躺在床上,闭眼丢开白日一切琐事,手盖住脸。黑暗中,听着外头雨打明窗,他翻个身,头埋入枕间。
郁明想:旧情人算什么?公主算什么?我只想拿回我丢掉的东西,取回我失去的一切。而这一切,绝不包括她李皎。她爱怎样就怎样,我才不管。
大雨哐当撞着门窗,树影照在地上摇晃。在这撞击声中,郁明也慢慢陷入沉睡梦靥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他梦到十四岁大的女孩儿与少年一前一后地进屋。那是年少的信阳公主李皎,和她新收的贴身扈从郁明。平阳王忙于政务,因是兄妹缘故,许多宵小之徒奈何不了平阳王,便把主意打到郡王的胞妹信阳公主身上。信阳公主常遇刺,这种情况,在她的新扈从郁明到来后,得到了好转。
英秀少年常年背着一把沉重大刀,明钝锋,廿斤重。此刀“望山明”,刀出如飞雪惊鸿,见血封喉,乃北冥派所传之名刀。这个叫郁明的少年郎君,凭他的刀,在京中贵女中出了一圈风采。人人见到公主李皎,都想问一问公主的扈从郁明。
李皎却并不得意。
因为郁明从来就不是个合格的扈从。
她前脚踩入门槛,他后脚跟进去,当头就被她甩出来的一方砚砸中额头。少年郁明抬头,少女站在书案后,云鬓雪颜,眉目清婉,面容却被气得绯红。她跟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抖音:“不过是让你端个茶,递个水,你都当没听见。你架子怎这样大?”
郁明平静看她:“我是来作扈从,保护殿下的安全。时事可为,时事不可为。殿下拿我当下人用,就莫怪我拿殿下当哑巴看。”
李皎:“……”
她恨恨盯他。
他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