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往右一点。”齐斯湛却说。
“竟然找不准位置了。”他的声音带着两分感慨:“好些年没有贴对联、挂灯笼,生分了。”
几年前俞爸爱这些,非说有传统的感觉,偏偏他个子不够,每次都是买回来让俞向北挂,他就站在下面指手画脚。
有时候俞向北明明挂在了正中,他非说不对,还要俞向北挪一挪。
等到俞向北挪了下来,又发现不对,两人便开始互相指责。
指责完没几分钟,又勾肩搭背进屋开始为了晚饭吃什么而吵闹。
那个时候,晚上不是煮阿姨包好冻起来的饺子,就是煮火锅。
俞向北想要吃火锅,但俞爸说传统,非要吃饺子,两人吵吵闹闹,最终俞爸还是会妥协,选择吃火锅。
一边吃火锅,一边一人一瓶啤酒,再对春晚的吐槽中守到十二点。
然后两人激动的出去放烟花,俞爸想自己点,但又胆子小,不敢出手,咋咋呼呼,还不准俞向北嫌弃他。
那样的吵闹却高兴的春节,是现在想想就会湿了眼眶的一幕幕。
可在那个时候――
只道是寻常。
人生的意外太多,那个连烟花都不敢点的俞爸,到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从公司楼上跳下去?
俞向北手微微颤,眼前被雾迷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时候,一只手握着俞向北的手,就像是刚刚他握着他的一样,缓缓将灯笼挂了上去。
俞向北雾着眼睛看向旁边――齐斯湛正站在另一个凳子上,握着他的手,将灯笼一起挂上去。
他声音轻轻:“小北,我们一起。”
什么都不用多说,不用安慰,不用言语,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
俞向北眼里的雾气散去,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