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他都多久没有真正动手打过她了。

“祝繁!”祝谏本还很无措的,但听她又说这样的话,火气也上来了,怒道:“不要以为这几日我给你好脸色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混账东西,这话是能乱说的么?!”

什么叫他巴不得她死,他对她何时有过这种想法了,便是她从小就不听他的,他也未曾想过要她死啊!

“我乱说?”祝繁推开出来拉她的荷香,红眼笑了,“我是不是乱说的你心里清楚,左不过我就是个混账东西,好脸色?我不需要你好脸色,你把你的好脸色全都给你那两个宝贝闺女儿子去,我祝繁不稀罕!”

说完,祝繁猛地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姑娘!”荷香追出去,奈何那人就跟一阵风似的,出去一会儿就不见人了。

她只得跑回来,看着正闭着眼好似在忍耐什么祝谏,“先生,你既然晓得她的性子,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你说着好不容易才好的关系,这……这可怎么办?”

荷香急得跺脚,见曹春花也出来了,心情就更不好了。

祝谏咬紧了牙,睁眼后眼睛也有些红,他没管往这边走的曹春花,深吸一口气问荷香:“你真的觉得,我跟那小孽障的关系有改善?”

荷香愣了愣,点头:“当然啊,先生对姑娘好了,姑娘对你也好了啊,她都给先生你夹菜了还不好啊,而且也都好久没跟先生吵嘴了,这难道不算好?”

这父女俩,不会都没意识到彼此的感情吧?

曹春花走近了,听了荷香的话后狠狠剜了她一眼,继而到祝谏面前,“相公,你别气,她就是那种性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不成还指望她现在改啊,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她变着法儿让祝谏不去管祝繁,荷香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即就说:“我说婶儿,先生是二姑娘的父亲,有哪个父亲不管女儿的,先生管姑娘是因为关心她,不管才有问题的好吧?难道你就不希望他们父女俩感情近点儿?”

荷香早就想说这些话了,但之前一直碍于她家二姑娘跟先生的关系实在紧张,所以都不好开口,到底是怕真把这一家之主给惹火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父女俩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先生就是在意二姑娘的,只是从前一直被曹春花这只狐狸精给误导了,先前她还没听出来,还以为她真的是在调节父女俩的关系,现在一听,哪儿哪儿都不中听。

祝谏亦然,他本是觉着没什么的,因为每次他跟那小孽障不愉快时身边的人都会说这样的话来劝他不要生气。

如今一想,他不就是因为听这些话听得多了最后才彻底真的没有再管那小孽障了么?

这般一想,祝谏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曹春花的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

见状,曹春花心里一咯噔,猛地就凑到荷香面前指着鼻子骂:“说什么呢?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插手管了?没事一边待着去!”

骂完,她回身看向祝谏,张口便想说话,然祝谏却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身就朝院子外走去。

“相公!”曹春花追了两步,一肚子的火,停下来后就要转身骂荷香,但荷香动作比她快,几步就跑出去找祝繁去了,临走还狠狠剜了曹春花一眼。

曹春花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回到屋子就是一通发泄。

祝华听得里头的动静这次放聪明了,没有去里面劝,想着自己最讨厌的人挨了打,她的心情出奇的好,哼着小曲儿就往今儿个约好人的地方去了。

祝繁一跑就跑到了自己常待的那片平时没人去的山头了,火大的她一到地方后就朝着天空狠狠地喊了一声。

“啊——”

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不痛快都喊出来似的,一声不够就喊两声,两声不够就三声,偌大的山头她的声音久久不散。

喊得累了,她也不管地方干不干净,往后一仰就躺了下去。

狐之亦听了黑媚的消息后赶到此地时就见小姑娘直挺挺地躺在那,两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悄然走过去撩起袍子席地而坐,摸了摸她红着的半边脸颊,心疼道:“怎的又这般沉不住气,又跟他吵。”

话虽如此,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气,恨不得现在就去将那打了他家繁儿的人给剁了双手!

祝繁早就听到他的动静了,熟悉的脚步声一听就晓得是谁,人一靠近,那股让人安心的味道也跟着飘进鼻子里。

她觉着委屈,伸手过去抓着他的衣服往他面前挪,狐之亦见她也不怕把身上给磨痛了,心疼之余无奈地挪了挪身子挨着她近了些。

祝繁伸手圈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腰侧,闷声道:“三叔,我想你……”

好想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远离这儿,远离这些烦心的人和事,过只属于他们的日子。

狐之亦轻笑,摸着她的头应了一声“嗯”。

祝繁从他腰间抬头,眼眶还有些红,“你都不想我。”

狐之亦在她眼周摸了摸,说:“想。”

祝繁瘪嘴,又埋进了他腰上,“你才不想,都是我去看你,你都不来看我的,刚才跟你打招呼你也不理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说起方才打招呼的事儿,狐之亦就想起了祝佑说的话来,心里又是一阵波涛。

掩下内心的起伏,他笑出了声,在她肩头轻拍着,“后悔什么?后悔喜欢你?”

小姑娘在他腰间点头,“嗯。”

狐之亦忍不住笑,“谁告诉你我后悔了,你又不是不知最近宅子事情多,我倒是想出来,但若是我真出来找你了,你能保证你不会说我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他们现在都是有事要做的,没有办法做到日日在彼此身边,等事情结束了,他就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了。

他说得在理,祝繁想了想,抬起头假装不高兴地看着他,“你怎么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什么都知道。”

她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自然不会愿意他跟她一样在夜里来找她,那样她会心疼死的。

狐之亦被她的比喻给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捉了她的腰将人拽起来坐着,凑过去在她的嘴角亲了亲,笑说:“繁儿最关心的就是三叔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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