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双子离殇(2 / 2)

傻子才悲伤 伊吴 1895 字 5天前

吕老爷、吕夫人还有吕冯氏被带上堂。吕老爷面色从容,但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吕夫人从进门就未睁眼,嘴里念念有词,手中拨着念珠。吕冯氏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瞪大,似有恐慌。三人虽表情不一,但都一口咬定下跪之人就是吕望峰。

“素闻吕公子喜爱书法,从小苦练,书写自成风格。不如随便写几行,好教我们学习?”

“不巧得很,我手前段时间受过伤,以后恐怕难再书写了。”

“哦?手不能写不过一个月左右,手上握笔处的老茧不会这么快剥落干净吧?”

吕望峰的手被苏羿捉住,苏羿一阵夸张的仔细观察:“哎呀!怎么没有!我想起来,倒是竹筏上那具吕二的尸体上指节老茧深厚。”

“好吧,我承认那字不是我写的,所谓的书法大家其实是我弟弟。”

“好!就如你所说!那你告诉我,你妻子吕冯氏嫁与你多年,为何一无所出?如今怎么才怀上?”

“这是我家私事,于你何干?”

“你不想说,我来替你说!吕望峰幼时调皮,曾从树上摔下,身体早出了毛病,无法生育。吕管家、张郎中就是人证!”

“吕某不能生育,却想为吕家留下香火,这孩子亦是我弟弟的。”

苏羿料到他会那么推脱,并不追击,只是好整以暇的微微一笑。

“你撒谎!孩子分明是你的!”吕冯氏脸色白若纸张,情绪激动,似乎一口气上不来就会倒下。“大人,贱妾能证明死者是吕望峰,堂上跪着的乃是吕二。”吕冯氏这句话说完稍做停顿,神情变得决绝:“吕望峰是我杀的。大概一年前,一日吕望峰回来,言行变得很奇怪;次日,他又变得正常。如此反复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他才说出这里的秘密和缘故。原来他还有一孪生弟弟,当年没有被溺死,被他的奶娘收养了。我觉得奇怪的那几日都是他的弟弟出现在我面前。”

吕冯氏手抚着腹部,面色悲痛:“又过了不久,吕望峰告诉我他想让我跟他弟弟生下孩子,延续家中香火。我嫁他多年,早知他不能延续子嗣,还爱南风。我日日守着活寡早已心如死灰,听他说出如此乱人伦的事就和他大吵一架,后来情绪激动就昏倒了,再醒来就看到他胸口扎着我的金簪,已经没气了。后来吕二过来帮我拔掉金簪又在吕望峰的胸口插上匕首,伪装成自杀。”

吕冯氏因为杀人一直隐瞒着吕二顶替吕望峰一事,两人一直保持相敬如宾,并无越轨之举,哪料那日却被唐不为告知她已怀孕。吕冯氏至今觉得恍惚如梦,却听吕二以吕望峰口吻污蔑她不贞、和人有私,她瞬间崩溃,觉得自己哪怕拼死也要维护自己清白。

“贱妇!你自己偷人怀孕,为何冤枉我儿子?”吕老爷面色铁青,边斥骂边要捉住吕冯氏打人。

“你为延续你家香火,罔顾王法,包庇真凶,你才不知羞耻!”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位和服装束的女人走了出来,面带愤恨出言回怼吕老爷。言罢,他同那和服女人也跪了下来。

“草民安和见过青天大老爷。这位是我母亲井上合香,她是流球人,也是吕望峰的奶娘。”

“你与本案何干?”

“小的能证明吕冯氏所说句句属实。当年吕夫人生下双生子,不忍将幼子溺死,就偷偷拜托我母亲代为扶养。我妹妹柳儿渐渐长大,对吕二暗生情愫。常常和他讲起吕府之事。吕二利用柳儿同吕望峰联系上。吕望峰心底善良,觉得亏欠了吕二,便常常和吕二互换身份,让吕二去享受他自出生被剥夺的一切。”

“我同吕望峰,在他和吕二互换身份的过程中,渐渐走到了一起。吕望峰对吕冯氏一直心怀愧疚,又苦于不能延续香火,于是听从了吕二的建议,准备李代桃僵。哪曾想,这都是吕二的诡计!”安和咬牙平稳一下发抖的嗓音:“望峰死了,吕家为了香火不追究凶手也就罢了,居然还去他齿甲、尸身缚绳、头贴黄符,要他死后不能超生!我找吕二理论,却被吕二和他父亲合力绑于私牢。他们忌惮我母亲身手,没有至我于死地,却也让我们母子无法团聚!”

“说得好。我是吕二,只是我也是为了包庇吕冯氏,终究她怀了我的孩子。”啪啪啪,吕二赞叹击掌,“刚才吕冯氏已承认是她杀了我家兄长,你们找她讨要说法吧!”

“啧啧啧----你一退再退,自以为自己的计策全无漏洞,退到底线也只是个包庇罪,还获个有情有义?痴心妄想吧你!”乐涯用吕冯氏的金簪拍打着吕二的脸:“这是金簪,质地柔软易变形,如何能造成致命伤?如果不是金簪,假如是很硬质地的簪子呢?”乐涯很快从人群里收集一大把簪子,“看看它们的长度!又不是避雷针,哪根簪子能把一名成年男子的身体扎个对穿?所以凶器不是簪子,吕冯氏是被冤枉的。”

乐涯扭头看吕二僵硬的面容,微微一笑:“你猜,我知不知道你的杀人凶器?”乐涯猛的拿起吕二放在身边的拐棍,手柄处旋转拔开,一根筷子长短的铁签露了出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杀了他!”

“把他凌迟了!”

吃瓜群众恍然大悟,群情激愤,吵嚷声不绝于耳。

“哈哈哈----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你们杀害自己的孩子,不也和我一样满手鲜血?你们有什么值得骄傲?你们有什么资格叫嚣?你们不知道孩子的亡灵每日都在你们头顶盘旋哭泣!你们的报应就在来的路上!哈哈哈----”吕二猛然抢过拐棍的手柄,锋利的铁签瞬间扎透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