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种!从此你不再是我杨府中人!”一个中年男子冷漠的扭头,无视ta稚嫩的脸旁上斑斑泪痕,狠狠关上大门。
“都是你害我被老爷驱逐出府,早知你自甘下贱,我当初何必拼着丢掉性命生下你!”一个女人闭眼前都不能原谅他。
“小杂种,滚远点!我们才不和你一起玩。”一群孩子嬉笑着却推攘欺负他。
“果然别具一番风味,今日爷就来尝尝鲜!”销金阁的恩客猥亵她。
“贱人,让你狐媚下作勾引我家相公!”空守深闺的怨妇仇视她。
……那些不堪的画面再次闪现在花媚人的眼前,她的神色变得凌厉起来。从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可为了维持自己的本心,她付出了太高的代价。她忘不了自己被父亲遗弃、被母亲记恨、被同龄孩子嘲讽,更忘不了销金阁的非人的待遇。
“你且歇歇,换我来。”花媚人用帕子垫着手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缓缓走向乐涯。如果说父母因为羞耻,男人因为猎艳那么对她,还情有可原,她最不能原谅的是女人:同为女人,为何不理解她,只怨恨自己勾引了猎奇的男人,怀各种心理往死里作贱她。想到此处,花媚人眼神一冷,匕首就浅浅扎入乐涯的锁骨处,“我早想看看我的心和一颗真正的女人心有什么区别,才让你们如此骄傲。”说罢,花媚人格格一笑:“别急,我会慢慢剥开你的皮,一层层剥开直到看见你的心。”
刀子一直往下沿着乐涯白皙的皮肤滑动,洇出鲜红的血。血珠滚动,越汇越多,终于成股留下。啪嗒一声,一滴血滴在了花媚人精致的修鞋上。花媚人的脸瞬间扭曲,似乎下一刻就要发狂。她嫌恶的跺脚,一刀划开乐涯的裹胸布,准备继续用刀往下滑。
白色的粗布掉落,花媚人和花万娘的呼吸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乐涯身体上纹着一只黑色的天鹅高贵的昂着头,环住她的右胸。白皙的皮肤,黑色的天鹅,殷红的鲜血,还有乐涯一直没有丝毫痛楚表情的脸孔,在暗室灯光的照耀下都显得那么诡异。
花媚人从未见过黑色的天鹅,她看着乐涯胸前那只天鹅感觉它似乎是从地狱中出来的,邪恶又威严、冷漠又高傲的蔑视着一切。
乐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估量自己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昏死过去,终于开口说话:“花媚人,你是双性人?”
花媚人惊讶乐涯的对她的定义,乐涯说的那词她并未听过,但却觉得用它来定义自己恰如其分。
花媚人不再动手,歪着头微微一笑:“你还知道什么?”从花媚人决定亲自动手时,花万娘看向乐涯那具年轻身体的目光里就充满了嫉妒。她看花媚人不再继续动手,按耐不住准备接替她,结果了乐涯。花媚人却出手阻止了她。
“是你们杀害了那些人埋在烟霞山。你们给周炜提供男子的----”一个词在乐涯脑中转了个弯放弃了,她斟酌半天换一个词继续,“你们给周炜提供元阳,交易的地点就在万花楼。一方面助周炜推出的胭脂得到大家认可,谋取利益;另一方面,你们杀鸡取卵式的压榨男子元阳,是在为自己报仇。那些死者的父母曾经在你年少时欺侮过你,所以你才用如此极端的方法报复他们。这儿附近就是你的家乡吧?”
“你很聪明,你知道聪明人都不长寿的。”花万娘肯定了乐涯的推断,话语里也按耐不住杀机。
“你爱她吧?可她却并不爱你,她只把你当恩人看,销金阁无数次搭救解困也只换来她随你姓花。翠缕也爱她,所以才甘心为她去死,尽管她只是你们放出的烟雾----她并没压榨那些男子的元阳。可怜你们如此追随,却从来不知里边的缘故。”乐涯看着花万娘说道。
前边乐涯的话已激得花万娘伤疤被揭,她恨得再次举刀要杀了乐涯,但听到乐涯的话又硬生生的停下,“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的为什么,就在眨眼之间,苏羿划断捆绑乐涯的绳索,一件斗篷盖在乐涯身上。随后捕快包围了这里。
花媚人上前一步挡在花万娘的前边,“快走!”
“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哪怕你不爱我”花万娘第一次出言顶撞。
花媚人苦涩一笑,无视苏羿和一众捕快的包围,回身揽起花万娘,低头吻她。苏羿冷冷看着这两个女人,感觉一阵怪异,本想由她们去,突然想到什么,他冲过去阻止她俩,已经迟了,花媚人和花万娘含着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