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样的军队对上,哪怕是最精锐的幽州军,也必定要吃大亏。
输在装备了!
东境本就资源丰富,皇甫氏一手遮天,周围的州国早已沦为这只巨兽的后勤基地,积年累月,底蕴身家丰厚,自然是西境诸国难以比拟。
就在桑远远暗自思忖之时,东面的姜谨真一行也来到了近处。
皇甫军的将领御兽上前,恭敬向特使大人行了礼,然后便与三名接引使者一齐查看四周。
“并无任何打斗痕迹。”一名瘦弱的中年接引使拂了拂须,“当是天地灵蕴的自然杰作。”
皇甫军的将领默默颔首:“毕竟要确认一番,才好放心。”
桑远远操纵着灵蕴细丝,缓缓向着那驾镶金嵌玉的华贵大车爬去。
“还有那玉珠么?”她覆在幽无命耳朵边上,用气音问道。
他轻轻挑了下眉,唇角浮起一丝坏笑。
一看他这眼神,她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正经的——当初二人第一次亲亲时,他便是拿出一把玉珠握在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一边碾珠子,一边笨模笨样地亲她,还嫌弃她没技术。
他取出玉珠,放在她的掌心,薄唇凑到近处,与她呼吸相闻。
气声低沉:“要多少?”
分明是极正常的一句话,竟被他说得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
“一对。”桑远远一本正经。
幽无命看起来有些失望,捻出两枚玉珠,握到她的掌心。
桑远远将其中一枚卷进灵蕴细丝中,顺着通风口送了出去,在草丛间缓缓游走,向着姜谨真的大车挪去。
姜谨真对灵蕴爆发的事情根本没有半丝兴趣,他揽着那两名衣裳不整的美艳女子,左边接一口红纱女子递来的果脯,右边噙一口紫纱女子奉上的美酒,自在得不行。
玉珠顺着那精致华美的车架向上攀爬,很快便爬进了车厢。
四散飘飞的鲛纱缎带中,泛着微光的纤细灵蕴毫不起眼,一枚玉珠更是寻常得不得了。
玉珠攀到了车顶。
灵蕴一闪,抛下玉珠,让它向着下方自由坠落。
途经姜谨真的额侧时,桑远远将另一枚对应玉珠捏碎,放到唇边,吐气出声,情人般絮语。
“西河月夜,蚌妖精专吃男子,你可敢来?”
玉珠滑过姜谨真耳廓,碎成屑末。
姜谨真猛然打了个寒颤,抬手去抚耳垂,只摸到一手空空。
那道缠得死人的女声,却已直直钻进了心底,令他从足底麻到了头顶,只觉魂魄飞离体外,如同中了邪术一般。
接连打了五个寒颤之后,姜谨真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猛地揪住右边那名紫纱女子的前襟,喘着粗气问道:“西河,在哪里!”
紫纱女子被他吓了好大一跳,正要答话,忽然看见左边那个红纱女子频频向她使眼色,幅度很小地拼命摇头。
紫纱女子眼珠一转,明白了。
此去往东百余里,便是一座销金浪漫之都,西府。
东州全境管控极严,唯有这西府,乃是唯一一处享乐之所,温柔之乡。就在半年前,西府中最富盛名的西河灯船上,新添一名好女,人称蚌女仙,其体态之婀娜,容色之浓夭,技巧之勾魂,实在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不知多少风流子弟倾尽家财,只为一夕温存。
男人爱她,称其为仙,女人恨她,啐其为妖。
紫纱女子心中一个激灵,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叫这天都特使看见了那蚌妖精,哪还有她们姐妹二人什么事?
“是奴家哪里伺候得不好么?大人为何要问起那等脏污之地?”紫纱女子无骨一般贴在了姜谨真身上,纤手向着不可告人之处缓缓点去。
奈何此刻的姜谨真被那道缥缈媚人的女声勾去了魂魄,对她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致。
他随手将紫纱女推到一旁,冲着车外喊了一声:“姜十三!”
一名亲卫躬身进入车厢。
“给我去打听,西河有没有什么专吃男人的蚌妖精!”
此言一出,两名女人面面相觑,眸中浮起一片恨意,思来想去,只不知这姜谨真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红纱女子反应极快,迅速勾住了姜谨真的胳膊,娇声道:“大人,问奴家不就好了么,奴家知道的呀!”
便将那蚌女仙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谨真差点儿就激动晕了,当即发号施令,让队伍加速赶路,前往西河。
外头三名接引使正与皇甫军的将领查看桑不近的车辙,听闻姜谨真嚷着要去西河,将领不禁皱起了眉头,颇为不悦。
中年接引使心中叹息,为姜谨真解释道:“特使当是有绝密任务在身的,并非贪花好色。”
皇甫军将领礼貌地笑了笑,拱手告辞,率人追着桑不近的踪迹而去。
总归要查过才能放心。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