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魔门后起之秀,一个道家真传弟子,一个仗了自己修成神魔不死之躯,一个凭借了两件法宝,一时间斗了个灿烂异常。
焦飞究竟磨练,不骄不躁,天河剑派的法术,又是先求稳守,然后才慢慢反击的路子,故而斗的极是稳健。雷尹却是在天魔宫内的世界中居住了多年,九韶之国国民,除了修炼,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有一次他忽然脾气发作,招了一个美貌女子侍寝,结果那女子不管他在上面如何卖力,兀自做修炼状,最后以那话儿萎蔫了收场。这般度日下来,雷尹又没什么何人斗法,斗剑的经验,虽然也看似十分稳健,但是心里早就躁怒。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化成二十四道银丝,遍布在周围,他对剑气的敏感,远在自家的想象之上。故而焦飞最信任的还是自己这二十四枚剑丸,雷尹心情才有波荡,他这边就从天地大气的波动中感应出来。敌人朱雉九韶琴所发的天兵神将忽然有了破绽,焦飞把手一指,周天星斗大阵便即飞出,天上地下一合,顿时把数千天地元气所化的天兵神将收入其中,然后另外一道大阵化成霞光流彩,直接扑奔雷尹手中的朱雉九韶琴。
雷尹冷笑一声把手中的朱雉九韶琴一震,便有无形音波化为剑气冲出,他本拟自己这随手发出的剑气,便可破开焦飞这冒死一击。毕竟两人的本身法力相差极大,朱雉九韶琴又是他全身一半的魔气所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法器,而是类似道门的道果,只是威力更大,根本不惧跟人硬拼。便是无形剑在被朱雉九韶琴层层音波震偏之后,亦不能斩伤这张朱雉九韶琴本体了,雷尹对这张生死与共,一半功力所化的宝琴具有无比的信心。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焦飞发出的这一道大阵,却并非是攻击阵法,而是先天五遁大阵。所化的七彩流光一卷,便把这张朱雉九韶琴不知卷去了哪里。先天五遁大阵最善挪移虚空,若是真有太玄丈人那等法力,或者还比不上山河鼎那等纯阳至宝,却也有瞬间挪移敌人与千万里之外的法力。可以把敌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乃是一门奥妙无穷的法术,可并不是焦飞遇上太玄姥姥的时候,只用来逃命的阵法。
雷尹心头一震,待得看到双手空空如也,这才恍然大梦,什么也不想了,忙把遁光展到了极限,倏忽之间就飞遁的不知所踪。饶是无形剑快,也只把他下半身削下几根鸟毛来。这雷尹变化的朱雉真身,本就善于飞遁,何况他为了冲出一条生路,真的是豁出去了全力。
焦飞收了无形剑,有些嗟吁,对林小莲说道:“若是我法力再高一层,修炼到脱劫的层次。这名魔门修士,说什么也逃不过这一剑的。”
无形童子在半空中落下,一声不吭的躲入了阴阳青蜃瓶之中,这童儿却是心中感动,若是焦飞如当年的徐问一般,早就把他祭炼了,雷尹也逃不过刚才那一剑。虽然说无形童子是飞剑类的法宝,不须主人驾驭,威力便自全开。但是法宝终究是法宝,自己应敌变化,远不如有主人驾驭来的灵活机动,更何况法宝元神本身便有缺憾,在斗法时许多细微变化使不出来,比之有主人驾驭,终究是差了一筹。
上一代的无形童子被徐问炼化,想要去第二元神,本来无形童子重开灵识之后,便有些忌惮,只是心中还认焦飞为主人,并不曾刻意推却。焦飞却立时便答应了无形童子,不到元神,绝不炼化他。便是后来焦飞几次遇险,也不曾借机向他说过一次,这童子虽然骄傲,秉性却纯真,自觉对不起主人,心头便生出几分羞愧了。
焦飞还道是无形童子不曾斩杀了这名大敌有些懊恼,便不去管他。亦收了自己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和林小莲一起催动太上之舟,闯入了九韶之国的皇宫最内的一层。
这座皇宫本来便是一件法器,内中颇有些玄机,焦飞闯入了皇宫的核心,顿时感觉到另外一方天地,显然这件法器虽然还未炼成洞天,却已经是一座上等的洞府了。
只是这座洞府看起来颇为古怪,到处都流淌着一种奇异的符号,这种符号非是道魔两家的符箓,也不是佛门的咒文,转有些像是某种音律,被法力固化成了这般模样。
焦飞顺手一拨,几枚奇异的符号便各自发出不同器乐的奏鸣之声,随着声音的渐渐衰减,这些奇异的符号也渐渐消散。只是这座洞府内的这种奇异符号,不知有几百万枚,而且随时都会在空中生出新的来,让焦飞看的十分新奇。
林小莲见到了这些奇异的符号,便自眉头紧皱,默默苦思,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妥。对焦飞说道:“焦飞哥哥且莫去触动这些音符……”
焦飞正自奇怪,想要问林小莲怎会知道这些奇异的符号,叫做音符,便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悠然在这座空旷的洞府中响起,淡淡的说道:“来的魔门哪家的高弟,居然知道老道修炼的道术!”
林小莲扯了一扯焦飞,朗声说道:“魔门北宗玉矶和夫君焦飞,问过百韵前辈安好,不知前辈有几许年不曾出世,居然拿把天魔音波功修炼到了第十一层境界!当真是我魔门的一大喜事。”
那个苍老的声音呵呵一笑道:“玉矶?老道不曾听过,我在天魔宫中已经修炼了不知多久的岁月,如今魔门北宗还是北斗在执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