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出来上元八景符,却见到一彪人马正在跟苏环对峙,为首的一个大汉手持一张黑色符箓,似是刚刚吃了大亏的模样。焦飞只看了一眼就识破这大汉所用的符箓来历。暗叫道:“怎会是玄阴斩鬼符?这不是禾山道的法器么?”
苏环把六七头火鸦化成了栲栳大的火球飞舞,见到焦飞出来,忙叫道:“焦飞哥哥,这些人不将理,说你送我的东西是他们家的,非要抢夺,我不答应就斗了起来。”
手持玄阴斩鬼符的大汉一声喝道:“浑天幡明明是我家小姐的独门法器,你还敢说不是偷的?”
焦飞微微讶异,伸手一抓,那个大汉手中的玄阴斩鬼符就挣脱了他的双手,飞到了焦飞的手中。焦飞捏着这张符箓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它确是自己送给张燕的那一张。焦飞也不理那些惊骇莫名大汉,淡淡说道:“张燕在哪里,我要见她!”
焦飞随手一送,把玄阴斩鬼符掷还了为首的大汉,虽然他没展露什么威势,却让这群大汉的有一种感觉,这个少年的话不可违背。为首的那个大汉,捏着失而复得的玄阴斩鬼符,知道这东西对付不了这两个少年,忙收了起来,拱手说道:“不知道长因何要见我我家小姐?”
焦飞微微一笑道:“算起来,她还是我的徒孙辈,这玄阴斩鬼符都是我送她的,难道想要见她一面,还需要怎个理由么?”听得焦飞来头如此之大,那些大汉不敢怠慢,忙于前头带路。
苏环的法术已经让他们甚为震骇,焦飞的神通对这些只懂得一些武艺,连玄阴斩鬼符都当做无上至宝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深不可测。焦飞随了他们走出十几里路,见还不到地头,就问了一声,那为首大汉恭谨的答道:“我们占据的降龙寨,距离这里还有百余里,我们是出来做一件买卖,距离本寨就远了些。”
只需看这些大汉个个面目凶横,焦飞不消问也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买卖。他问过了降龙寨的方向,捏了催浪法诀,平地涌起一股浪头来,裹了这一伙大汉,自己和苏环站在浪头上,比步行要快出十倍,便是普通的马儿也没有这等快。焦飞在天河剑派三年,修为大进,这催浪的手段也比前更加出神入化。
那些大汉见了焦飞竟然有如此手段,个个都庆幸,刚才不曾倔强。他们本来是降龙寨的土匪,偶然一次下山抢劫,抢到了张燕的头上,本来张燕这女孩儿就在北辰部学了一身武艺,一手大漠刀法甚是了得,得了禾山道法器和玄阴诀之后法武双修,实力更上一层。当即就把降龙寨群盗擒下,准备杀的时候,降龙寨群盗苦苦哀求,情愿归顺,这才得了活命。张燕也颇喜降龙寨地势险要,又偏处一隅,大唐的官府势力所不能及,便在降龙寨经营,如今也有千余手下,方圆百里之内有名。
焦飞带了这些降龙寨的群盗,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降龙寨下,这座降龙寨建在半山腰,只有一条路上去,便是有千军万马也只能攻上去十几人,果然是易守难攻之地。焦飞收了浪头,放任那些降龙寨群盗上去报信,过不多久,一个全身黑衣的女郎,乘了五马浮屠下了山来。
张燕见到了焦飞,虽然过去了三年,但依旧认得这个黄脸少年的容貌,忙滚鞍下马,拜倒在尘埃,恭敬的说道:“张燕不知是恩公驾到,迎迓来迟,还望恩公恕罪。”焦飞一拍手说道:“我来寻你是有些事情要问,你且过来。”
张燕知道焦飞和上次见过的那个青年,一身法力武艺都深不可测,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抗拒,当下一声喝令,让手下群盗在原地候着,跟随焦飞到了一旁。焦飞还记着周泉、周舫两父子的事儿,开口就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得了一口庐陵宝刀,欲知详情,你跟我说清楚了罢!”
张燕听到庐陵宝刀四个字顿时眼睛红了,放声大哭,跪倒在地,向焦飞说道:“我们张家本来也是大唐的官宦之后,我爷爷还是朝中的侍郎,就因为得罪了一个小人,便勾结我家的对头,说我爷爷勾结番邦,被满门抄斩,只走了我爹爹张青枫。前些时候我救了一人,他殷勤请我还家,我本待不去理会,但他说家中藏有一口宝刀,便是我们张家祖传的那口庐陵宝刀。我就去了一看,果然是我们家传的宝物,知道这是祖上的仇人,就放下狠话,要灭他全家,结果那贼子去玉真公主处告密,请了六个胡僧,把我打成了重伤……”
张燕对着焦飞连连磕头,求恳道:“只求道长传我厉害法术,让我杀了玉真公主和那周家父子报仇!”
焦飞嗟吁一叹,对张家女孩儿的话信了七成,但要让给他传授法术去害人,焦飞却不大情愿。只是摇头说道:“上一次我们师兄弟,已经送了你禾山道的法器,还有玄阴诀。你报不了仇,那是运道不济,却不要指望我再传你法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