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小哥哥,来玩啊!”
“来玩啊……”
沉沉浮浮,飘飘渺渺,既未来往,亦无去处,八方六合的时空概念并不适合低维空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在这里从来都不是问题,只要肯想,哪里都能来,哪里也都能去。
想?
不,在身形被打做不可言述之物,哪吒的思维也被打散,与肉身彻底一体,成为不可言述的存在,思维不存,如何还想做想?
哪吒只知,此时的他状态极为古怪,似能描述,又似无法描述,因为,能描述的他已经不是他,就似哪吒曾经“钻研”的大道,可道而非常道。
钻研?
这样的词从一直很惰怠,从未努力过的哪吒口中讲出,不知他到底亏心不亏心?
“若能找到大师伯,让他给我醍醐灌顶一下,把宇宙玄黄的大道都传授给小爷,小爷应该能脱离现在的状态!”
似想非想中,哪吒的本性压过无可言述状态,起了这般念头。
果然,他是不亏心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这时,一种玄妙的感觉自哪吒内心滋生,如大道宏音,阐释道则之妙,述说宇宙玄黄。
虽然哪吒此时已经不再拥有耳朵,而大道宏音也不是声音,但与他交感时,就以声音这种普罗大众能接受的方式,将道理阐释。
一切竟入,他心念过的醍醐灌顶……
巧合?
哪吒忽生过一道熟悉的感觉,仿似这些道理曾经听过、读过,只是不曾理解,今时今刻,再被重新翻出,以这种不可言述的状态解读,但不等他续探究,理解大道之后的大欢喜将他的心思都拉了过去。
我是谁,谁是我,道理曾经听过,或,不曾听过,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亲自感受、经历,仿佛初次飞翔的雏鸟,用力扑打不甚丰满的羽翼,跌跌伏伏,飞行的并不平稳,却依然欢喜,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这是一种难言的奇妙感受!
……
“反戈一击,当吾剑不利么?”
金蝉胖都背叛阵营了,还坐在蓬庐的敖柄当然也就成了对方的人,这绿龙猛然伸出手掌,掌化五趾,鳞甲鲜绿,趾爪狰狞,流露似有似无的气机,把虚空化作奇点。
铮!
但听得一声剑鸣,殷红的剑光咻然划来,把奇点剖开,剑光不止,层层荡荡,明明只有一道,却给人以无穷无尽之感。
“蔷薇,我已知你剑道虚实,这一仗你必输无疑,不如现在投降,否则,待会要被我打屁股的哦!”
敖柄大笑一声,鲜绿的长发飞扬,猛地一甩,一根根长发变作一只只的绿龙,獠牙鲜甲,恶形恶相,齐齐向剑光扑去,虽然被剑光斩了又斩,却能生生不灭,硬生生靠着数量把剑光消磨殆尽。
“玉霄,你知我剑道,我也知你底细,你连太乙都不是自己证的,敢在我面前猖狂?”
剑光虽然被消磨,但女子也从被敖柄化作奇点的虚空中杀了出来,面色冷厉,仿佛一柄出鞘宝剑,冲起无尽杀机。
敖柄则大笑起来:“我自然不敢在蔷薇你面前猖狂,但猖狂的可是别人啊!”
说着,那虚空上便有一只庞大的巨爪抓了下来,八方六合,尽为囊括,天地之大,在其爪下也不过是一粒芥子而已。
那是,蛟王!
“老泥鳅,你若安安分分,我便给你一个下场,偏生自己找死,非要跳将出来,能怨的了谁?”
女子,苏蔷薇形容冷淡,也不拔剑,虚空上就听得一声梆响,一尊黑甲黑面的魔神昂藏而出,手持长戟,哈哈大笑一声,戟锋转动,锋芒凌厉,管你巨爪凶猛,庞大无量,也被这一戟斩得粉碎。
那是,霸王!
“帝罗,现在好像现在是我的人多一些!”
司戊大声畅笑,与他面对面的帝罗嘴角却也勾起了一丝微笑:“那可未必?”
唰!
果然,帝罗的话音才落,虚空苍黄,仿佛黄布,一角突然掀起,唰啦一声,正合抽在收招的霸王身上,将之抽的飞起。
那是,天公道人。
“力拔山兮!”
霸王怒喝一声,长戟自下而挑,仿佛挑起一座大山,但听得扎扎响动,玄黄的虚空竟被霸王抬的飞起,更有一道道斑驳的裂缝张开,流下一缕缕苍黄的血液。
“牛鼻子,你果然与他们混到一起了!”
霸王大笑,手腕又是一震,把苍黄的虚空震的出去,猛地掷出长戟,一尊蟒袍王者忽自虚空转出,手中长鞭一舞,长吟一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