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不如你也昄依了吧!”
和尚哈哈大笑,伸手一拍,又一招如来神掌拍了过去,五指化作五尊大佛,面色慈悲,单掌并起,分别掐着无常、涅槃、无畏、狮子、宝瓶印。
只见着金光迸放,梵音大作,天上地下,霎时化作了一片婆娑琉璃界,五方位置,则列着那五尊大佛,身形伟岸,矗立于天,齐声大喝着:“昄依,昄依,昄依!”
那一声声的昄依,如同天魔魔音,开启无尽循环模式,强行灌脑,灌得广化真人脑仁生疼,头顶青光动荡,苏妄额头青筋崩跳,人道剑几将握拿不住。
“昄依,昄依你个大头!”
两人气急,勉强镇压魔音,再顾不得招呼对方,同时拿起一式神通,便往大佛打了过去,却见着青光漫漫,如同彩霞一般,且往虚空飞卷而去,拱打五方;剑光万化,瞬息之间,迸击亿万飞光,疾掠而去。
那五尊大佛也不是吃素的,眼见两人如此“凶顽”,不肯昄依,也动了佛火,当即就施降魔之力,五佛同时推出一掌,便有金鱼、宝伞、妙莲、法螺、宝瓶显化,齐齐一晃,各展妙法。
那金鱼海量,鱼口吸阖,亿万剑光为之吞噬;宝伞撑天,滴溜溜一转,青光即被震开;妙莲美好,莲光动荡,二人身形便慢了下来;法螺凶猛,靡靡吹响,二人更是神昏脑胀;宝瓶吞天,用力一吸,二人便化作豆丸大小被吸了进去。
“好,好,道友,你若昄依,就应和尚一声,和尚便放你出来。否则,和尚只需摇动宝瓶,一时三刻,你可就要化作脓水了!”
五尊大佛轻轻一笑,飞射而起,化作五道金光,齐齐一转,变作和尚的真身,抚掌大笑着,耳朵贴在宝瓶上,极是得意。
“和尚,你高兴得太早了吧,不过是两个幻影分身而已,看把你能的!”
这时,和尚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和尚骤然转身,又醒过神来,暗叫了一声不好。
果然,一道凶猛的青光便从他的身后袭来,连他的金身也不能抵挡,打得横飞,布娃娃般扑起,迎头又是一道剑光劈来,锋芒灿烂,光明煌煌,唰啦一声,和尚还想挣扎挣扎,便已被劈做了两半。
“道友,你好奸诈,竟然欺骗和尚,和尚我,马上要死不瞑目啊!”
即便分作了两半,和尚依旧“坚强”,两个半张嘴也不妨碍他出声,同时控诉,其声凄怨,仿若,苏妄是辜负了他的真情一般。
更叫人古怪地是,和尚说的“马上”,但总不见和尚“马上”死去……
苏妄与广化真人神色骤变,齐齐叫了一声不妙,霍然转身,果然,便见这婆娑琉璃界依然清净,金光晶莹,半点也不见崩灭之势,才知上了和尚的恶当。
“好贱人,竟然用个分身骗我们!”
两人大骂不绝,把身一晃,皆变作亿万丈高下,一人擎起一道不知多少万丈长的剑光,微微一晃,把剑光化作无尽星河,横扫而去,充塞天地,天穹为之破裂;一人拿下头顶的青嫩树枝,只把树枝一扔,树枝也变作亿万丈高下的宝树,枝干虬扎,老皮如龙鳞,巨人拦干把那宝树抱住,筋躯震动,道袍炸裂,轰然砸下,大地崩溃。
愤怒之下,两人只是一击,便将这婆娑琉璃界打得溃灭,然而,他们的脸色却不见着好看,因为,那和尚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喋喋不休着。
“说什么呢道友,你这是在冤枉和尚,和尚如何骗你了,是骗你财还是骗你色了,你用的就不是分身?难不曾,道友能用,和尚就不能用,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样的阶级思想要不得啊,要知,君是舟,民是水……”
“贱人,敢拿我们消遣呢?”
和尚越扯越偏,喋喋不尽,两人皆知他是有恃无恐,再也忍受不得,不约而同地抬起一脚,用力一跺,啪叽两声,只将和尚的两半身躯踩成爆浆,破碎的婆娑琉璃这才晃了一晃,径自幻灭,两人心神稍定。
可惜,不等他二人高兴出来,他们的面色猛地又是一变。因为,那神界之中,早就不见了和尚的痕迹,也不知,他跑到了哪里。
连带,那魔神罗邪也被他带走!
“贱人,你敢动我的人?”
突然,苏妄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将身一撞,轰然撞碎虚空而去!
……
“小徒弟啊,你怎么能这么死心眼呢,不过是一个小白脸而已,而且,还是一个眯眯眼的小白脸。
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小白脸面皮虽然白净,可惜年龄太大,早过了保质期,自然算不得鲜花,最多,最多只能算一朵塑料花……
这样的花,就是掉地上了,和尚都不屑捡一下,你身为和尚的徒弟,可得学学为师的品德!”
凡界之中,一座小小的山谷中,和尚“毁”人不倦,上下嘴皮翻飞,只说得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