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也可以继续买话题买热搜引导舆论,甚至可以倒打一耙说是我动手打了你。”温舒唯摸了摸下巴,猜测着,“你刻意掐着我下班时间,到我单位附近演这出戏,还找人拍了照片录了视频,原本应该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姚杏儿:“……”
“但是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温舒唯朝她挥了挥手机,“有了我这条微博在前,你再怎么买水军控评,网上的风向也不会倒向你。大家都是明眼人,别把网友当成是非不分的傻子。”
姚杏儿双手垂在身侧,用力握紧成拳头。
她是网红鼻祖,微博上粉丝千万,一直是靠阳光正能量独立女性的人设在吸粉。如果这些丑闻被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姚杏儿静默数秒钟,心头一阵利弊权衡,终于做出了选择。她道:“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把微博删了。”
温舒唯笑了下,道:“很简单,你只需要发条微博,公开向那天被你当众扇巴掌的女孩儿道个歉。”
这个交换条件在姚杏儿的预想之外,她惊讶又恼火,冷笑了声,怒道:“不过一个小助理,你跟她有什么交情,非要逮着这事跟我过不去?”
温舒唯说:“我不认识她,完全没交情。”
姚杏儿更加窝火,“那你什么意思?”
“我这是为你好呀。”她很自然地说。
姚杏儿:“你说什么?”
“在你小时候,你的父母没有好好教你怎么做人。”温舒唯非常认真,“到了社会上,就必须有人帮他们教你。”
姚杏儿一下子更加恼怒,一不留神就再次暴露某些本性:“你他妈说谁没家教呢?”
“我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理解的。”温舒唯边说边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便道,“行了杏姐,现在时间挺晚了,我家里还等我回去吃饭,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你先考虑吧,是想给那姑娘公开道歉,还是想借着我那条微博一火出圈,都你定。考虑好了跟我联系就行,我b站主页有合作邮箱,电话不用留了,发邮件吧。”
温舒唯一副“好说好说一切都能商量”的语气,话说完,甚至还给气得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姚杏儿礼貌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离开。
姚杏儿肺都要气炸了。
自上回网红节后台丢了大脸,姚杏儿就对这个温舒唯恨得牙痒痒,做梦都想报仇,好好整整这个多管闲事的小网红。前段日子,她被日本的一个时装品牌邀请过去看秀,完后又忙着自己原创美妆品牌的新品发布,一直没腾出时间,这儿闲下来才有功夫收拾温舒唯。
谁知,精心策划了数日的计划,让对方一眼识破,率先发了个“预防针”微博,置她于水深火热之境不说,还把她所有后路都给堵死了。
姚杏儿是中国的初代网红之一,少年成名,一路顺风顺水受人追捧,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哪儿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看着温舒唯的背影,姚杏儿暗咬牙,回身朝拿相机的两个助理递了个眼色。她本就做了二手准备,虽是下下策,但事到如今,不干也得干了。
两个男助理点点头,收起相机,压着脚步飞快动身跟过去。
前方的温舒唯似乎察觉到什么,微皱眉,不动声色,脚下步子却越走越快。这条巷子不算长,前面已依稀能瞧见大马路的灯光,汽车鸣笛声隐隐传来。
还差三百米左右,她不敢再耽搁,拔腿直接用跑的。
可还是晚了。
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竟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温舒唯脚下步子跑得急,这一拉一拽,脚下踉跄险些栽倒。她心一沉,倒吸口凉气勉强把身子稳住保持平衡,咬咬牙,回身抡起包就砸在其中一个男助理脸上。
盒子包四个棱角都是坚硬金属,男助理始料未及被砸得正中红心,疼得哎哟一声,呲牙咧嘴捂住了鼻子。
趁助理五指松动的瞬间,温舒唯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挣开,又飞起一脚,狠狠揣在另一个男助理的膝盖骨上。
这人也是一阵鬼叫,抱着膝盖原定蹦起来三下。
姚杏儿气得跺脚,恶狠狠地道:“连个女的抓不住,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去把她的手机给我抢过来!在那个包里!”
两个男助理起先没缓过神,想不过就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娘们儿,抓起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吃了瘪,顿时火冒三丈,迈开大步追上去,又一次拽住了温舒唯的胳膊。
温舒唯故技重施,对方却早有防备,一抬手把她的盒子包给挡开了。
男助理冷笑:“没招了吧?看你能跑天上去!”
话说完,两个男人同时围上来抢夺温舒唯手里的包。
温舒唯蹲下来,把包链缠手腕上,连绕几圈裹得紧紧的,两手交叉护在肚子上,倔强地怎么都不肯松手。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没法比,两个助理下劲儿,温舒唯手臂登时被勒出了道道红棱子。她痛得冷汗涔涔,喉咙深处溢出一阵低低的闷哼。还是不松手。
一番蛮横拉扯之下,姑娘身上的衣物已有破损,白衬衣的领口崩开松落,露出一片白花花又细腻如玉的皮肤,两条线条柔美的锁骨。在夜色里刺眼又醒目。
助理甲被那片儿雪白晃了下眼睛,问旁边那个:“这是铁链子,她不松手,照咱这么拽,不得把她手臂给拉折了?”
助理乙骂他:“这女的是杏姐死对头,没看杏姐多讨厌她吗?折了就折了,又不是你媳妇,没见过女人啊,看见个漂亮的就怜香惜玉。”
助理甲点头:“也是。”
两人嘀咕着说完,正要不管不顾地发狠用力,没留神,一人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打得两人头冒金星眼前发白,直接飞出半米摔下去,躺在地上呻吟痛呼哎哟连天,爬都爬不起来。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姚杏儿根本就没回过神,霎时错愕地睁大了双眼。
这边,温舒唯抱着包蹲在地上,疼出眼泪,双眼都迷蒙了。全身也有点儿脱力,脑子迷迷糊糊,只隐约察觉到拖拽的力道消失,连带着手臂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她缓慢抬起头。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一件宽宽大大的黑色男士外套就兜头罩了下来,将她整个人从脖子到大腿都给裹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
温舒唯一怔。
她闻到了熟悉的清冽烟草味,和某个人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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