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周瑜猛然惊醒,错愕到极点。
原来,袁方的十万大军,表面上在跟孙策对质,暗地里,袁方却率轻骑,绕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从合肥城的东面绕过,直抵合肥南面,从这让他周瑜想都想不到的方向,对他的主营,发出其不意的击
周瑜是又惊又怒,也不及多想,大叫道:“敌军来袭,全军速向营南集结,给我挡住敌军~~”
号令发出,大营中,鸣锣示警之时,响作一片。
正忙着掘堤的江东军,闻知警报,皆仓促慌张的赶来营南防御。
为时,已晚。
大齐的铁骑狂潮,已挟着毁灭一切的冲击力,铺天盖地的卷至。
当先处,袁方纵驰赤兔,斜拖方天画戟,背后银色的战袍。如雪飞舞。
远望瞳已开启,视野中,敌营内的江东军卒,正如过街的老鼠般乱窜,混乱惊慌。根本来不及迎敌。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暗忖:“这蒋干确实有奇谋,看来周瑜果然是想让孙策拖住我,他才好趁机掘了肥水淹我合肥。周瑜,你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你瞧不起的那位同窗。会识破你的算计,助我杀你个措手不及吧。”
狂奔中的袁方,愈加兴奋,英武的脸上,杀气愈烈。
八千铁骑,汹涌前去。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转眼间。袁方已率铁骑杀近敌营,此时的江东军,根本都不及集结,仓促之间,如何能阻挡。
伤势已愈的张颌,率领着一千重甲铁骑,犹如地府中冲出的魔兵一般。从尘雾中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敌营外鹿角,轰然撞入了敌营之中。
七千豹骑和白马义从,随后而入,铁骑的狂流,无情的将慌乱的敌卒,辗成碎片。
袁方夹在白马义从之中,随着铁骑之潮越过外壕,手中画戟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迎面处,正撞上五名江东步卒。试图决死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袁方毫不留情,练脏初期的力道,纵刀而出,战戟似车轮般横扫上去。
五名敌卒不及多想,同时举起兵器相挡。
只听“哐哐”的碎裂声中。敌卒手中兵器竟全被摧折,五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一戟,连斩五人!
袁方戟舞如风,杀得何其的畅快。
孙策和周瑜这两人,每每趁着他被四面围攻时,入侵淮南,围困合肥,想要趁机渔利,这已经是第二次。
袁方对那二人,已是厌恶已久,长久积蓄的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爆发,袁方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内心的愤怒。
他和他的八千铁骑,踏着鲜血铺陈的地毯,辗着遍地的血肉碎骨,驱杀着成千上万的敌卒,向着营西的津头而去。
近三万的江东军,被杀得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惶慌的想要逃上战船,逃上肥水中免于一死。
乱军中,周瑜尚挥舞着长剑,声嘶力竭的呼喝着,企图弹压败溃之势,挽回这场败局。
只是,区区江东步卒,又焉能挡得住北军铁骑的一冲。
兵败如山倒,纵使周瑜嗓子喊哑了,连斩数名逃兵,也扼制不住这败溃之势。
“我堂堂周郎,竟然又中了那厮的奸计,我不服,我不服啊~~”
周瑜咬牙欲碎,羞愤难当,但面对这等败势,却又无可奈何。
束手无策下,周瑜只一咬牙,拨马转身,随着败溃的兵潮,向着渡头逃去。
此刻,渡头栈桥一线,已经挤满了逃来的士卒。
惊恐的江东败卒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挤的拼命往船上爬去,生恐登船不及,被齐军铁骑辗杀。
而因拥挤过甚,成百成百的士卒,不是被同伴踩蹈而死,就是直接被挤进了肥水之中。
周瑜在亲骑环护下,连喝带砍,生生的从自家士卒身上,砍出了一条血路,好容易才登上了一艘战船。
转头一看,却见大股的齐军铁骑,已经冲至了渡头。
“开船,立刻开船!”周瑜也慌了神,顾不得还有士卒未上,急是下令开船。
浆声响起,诺大的战船开始缓缓启动,企图挡在齐军杀至前,逃离这修罗地狱。
渡头那边,袁方屹立马上,远望瞳四下搜索,蓦然已寻到了周瑜的所在。
“周瑜,你休想再逃!”
袁方杀意陡然,厉啸一声,纵驱赤兔马冲上了栈桥,方天画戟疾舞如风,将挡路的敌卒,统统都掀翻。
眨眼间,一人一骑已冲至栈桥末端,而此时,敌船已离岸有丈许远。
袁方也不收步,狠狠一夹马腹,赤兔马一声长啸,腾空而起。
一人一骑,在万众惊愕的注视下,穿越丈许之空,如天降之神般,重重踏落在敌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