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悦蹲下来的时候，抱住小光头，直接额头对额头。

她与长寿没有主仆协议，当初为防悲风糊弄她，只在神魂中，记住了它的灵魂印记。

“……怎么样怎么样？”

泡泡感觉时间好漫长，在旁边急不可耐。

他的小伙伴，如果真让那个臭和尚，弄成了小和尚，那可怎么办？

卢悦慢慢把头离开这个小和尚，看着他，却不知自己该有何种心情，“你……你爹娘呢？”

“小……小僧的爹娘是大昭寺的佃户。”

那就不是了？

泡泡满身的劲，一下子全泄了。

“他们……常来看你吗？”卢悦坐到地板上，把他也按坐下，“知道……知道你会饿肚子吗？”

“爹娘每三月看我一次，不过寺院有寺院的规矩，我功课没做完，被罚是应该的。”

“……”

卢悦心下一痛，忙按了按心脏那里，“你师父呢？悲风……对你好吗？”

“师父对我很好很好！前辈，您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卢悦捂住脸。

她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心里好痛？

她以为悲风会给长寿弄一个妖兽身体，能再续前缘！

可是现在……

现在的一切，超出了她的预知，她该怎么办？

“前辈……”

“我没事。”使劲揉了两下脸，卢悦努力振作，“悲风知道你今天饿肚子吗？他有偷偷给你东西吃吗？或是让你偷偷吃东西？”

那个混蛋，敢不声不响地抢她的人，还对他不好，回头，她就把他打成猪头。

“师父……师父有要我偷吃东西。只是……”

小和尚不敢看突然出现在卢悦手上的马蹄糕，“只是今天大师兄盯得严，我还没来得及。”

“吃吧！”

卢悦把盘子端在他面前，塞了一块到他手中，“我请你。”

“谢……谢前辈！”

小和尚虽然觉得这位前辈很古怪，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此时靠近的感觉。

“……他果然是长寿吗？”泡泡看了半天，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

卢悦未置可否，只问高高兴兴拿第二块点心的小光头，“好吃吗？”

“好吃。”

“那就多吃些，桌的点心都是你的。”

“谢前辈！”

六贤茶馆的点心和茶，在整个坊市都有名，“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了。”

“……”卢悦眨眨眼，“当和尚很辛苦的，你吃过肉吗？”

长寿小和尚一下子忘了吃点心。

“阿弥陀佛！”

悲风在门外宣佛号，“施主别来无恙！”

卢悦一把挥开房门，“有恙，我有恙。”

“师……师父！”

“乖！”悲风抚了抚徒弟的光头，“到桌上吃点心，我与她……有事要谈。”

“去吧！”

卢悦朝他和善微笑，虽然对现在的长寿来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早就开启了另一段轮回，可她还活着……，她还在呢。

一道结界，隔开小小的包厢。

“我用了八十年的时间，以佛法养魂，然后以轮转秘法……助他转世。”

悲风面容严肃，“后来，他果然投生于大昭寺的佃农之家，五岁查灵根，虽是四灵伪根，却天生的与佛有缘……！

今天，他七岁了，我已经又手把手教导了两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