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在回答完隋新艳的问题之后,玄珏理了理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袖,径直离去找个了自觉良好的位置,盘腿坐下再次闭目养神,明确的拒绝他人前来打扰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此次的带队长老,她早就甩袖走人甚至出剑对付隋新艳了。

被玄珏的态度弄得更加委屈,隋新艳一副骤然欲泣的模样的望着身边的人,寻求着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做错了什么?玄珏道君要这样对我?”

美人骤然欲泣的模样是吸引人的,然而此刻在这秘境之外的,只有各家的带队长老和带队弟子。

看未央宫不顺眼的澜沧宫人或许会将目光停留在隋新艳身上,然而却绝对不会出声安抚隋新艳,甚至是为她出头。剑宗的带队弟子清越巴不得所有人都忽视他的存在,自是不会自找麻烦的出来刷存在感,至于未央宫的带队弟子花无声因为自家师父和隋新艳不对付的缘故,更是不会擅自为隋新艳出头。

以至于隋新艳这一番言行完全就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众人有志一同的忽视了隋新艳的委屈抱怨,甚至没有人将目光放到她身上,或转移视线或偏头或低头,没有人看向隋新艳。

没被人接茬的隋新艳扫视一番周围的人,以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果断收起了自己的眼泪,恢复原来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甚至还微扬着下巴,对着玄珏所在的位置冷笑了一声,“没想到玄珏道君会是这样的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清越虽然一直装聋作哑却始终关注着局面发展,见此清越忍不住再次抽了抽嘴角。

偏头想了想,下了决定的清越抬眸看了眼隋新艳,轻咳几声,以求引起隋新艳的注意。

待引得隋新艳将目光放到他身上之后,清越再次以拳抵唇咳了几声,咳完之后也没有放下拳头,而是继续抵在唇上,眼帘微垂将目光放在地面上的清越淡淡的说道,“弟子说话可能有些冒犯了,不过还是很想提醒您一声。”说着,放下拳头,将目光对上隋新艳,“随长老,您下次要做什么的时候,麻烦您记得藏好自己的恶意。”

轻咳几声,自觉自己有些逾矩的清越偏了偏头,不与隋新艳视线对上,“您在见到玄珏道君的时候,那满身的恶意藏都藏不住,让人难以忽视,还希望您……下次注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拥有带队长老这个身份的玄珏在该知礼的时候,还是会知礼的,而不是半点面子都不给隋新艳,完全不想搭理对方的模样。

如果不是因为隋新艳针对玄珏的恶意藏都藏不住的缘故,玄珏也不会如此高冷,甚至完全不理会隋新艳。

被清越点出自己恶意的隋新艳轻笑一声,“清越师侄,你说笑了。”哪怕被清越直言自己对玄珏的恶意,隋新艳面上也不见半点尴尬之色,甚至脸上的笑意更深,“我不知道玄珏道君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是我对玄珏道君只有满满的敬佩之意。”直视着清越的眼眸,隋新艳端得一副认真无比的模样。

清越忍不住嘴角再次一抽,他突然发现自己在面对未央宫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抽嘴角。果然是因为相性不合的缘故,哪怕他颇有心计,在被那么多长老和宗主虐过之后,心理素质还算过得去,在面对未央宫人的不要脸的时候,也只能够甘拜下风。

“您,开心就好。”按了按自己抽搐的嘴角之后,清越忍住内心的崩溃,对着隋新艳说着这样一番话。

因为清越没能忍住的缘故,以他的身份,对隋新艳开口的话算得上是逾矩了,然而隋新艳却笑着将清越的话当做关心收下了,“劳烦清越师侄关心了。”隋新艳面上笑着,然而眸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清越被隋新艳看得忍不住一个激灵,不动声色的抚了抚袖子下的鸡皮疙瘩,清越同样对隋新艳回以一笑,态度恭敬得找不到半点差错,“这是弟子的本分。”既然对方认为他的话是对其的关心,那他就从善如流的认定是关心的话好了。

这样想着,清越对着隋新艳和钟言恭敬的行了个礼,“还请见谅,弟子要去为玄珏师叔护法了。”说着,清越像玄珏一般,理了理自己其实毫无一丝褶皱的衣袖,在钟言点头示意之后,清越转身离去,来到玄珏身边。

清越站在玄珏身边,为盘腿坐下闭目养神的玄珏护法的同时,顺便逗弄将将醒过来的白羽。只不过始终没有受够教训的清越在逗弄白羽期间,受了不少皮肉伤,甚至连质量颇好的衣袖都被白羽抓破,然而清越却半点也不恼怒,甚至还夸奖白羽,“白羽实力又增强了呢……”一边感叹着,清越一边顺着白羽的毛,“这次连我的衣袖都弄破了。干得不错。”清越的道袍虽比不上玄珏,却也是有一定防护力的,以前的白羽伤不了她衣袍半分,然而如今却能够在他衣袖上划上几个洞,虽然这些洞不明显,却也让清越觉得满意,衣袖上的洞说明白羽实力的确增强了。

完全不懂清越为什么如此感叹的白羽皱了皱鼻子,随即又在清越衣袍上划了几爪子,自始至终,清越没有半点恼意。

另一边,隋新艳望着玄珏和清越所在的位置,忍不住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却未说什么。随侍在隋新艳身边的花无声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暗地里叹了口气。

内斗的未央宫丢脸都丢到外面来了,平白让人看了笑话,然而随长老却半点都没有感觉。这不禁让他有些担心未央宫的未来起来。

一边将所有的热闹都看在眼中的钟言笑而不语,只是和身边的弟子对了个眼神,随即收回目光的钟言开口安抚几句隋新艳,并且客套的邀请对方有时间可以去澜沧宫做客。

澜沧宫人邀请未央宫人去做客,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虽然两宫的宫主面上一副交情颇好的模样,但实际上若无正事,两宫的宫主是绝对不会登对方的门的,更不要说下面的弟子了。如果隋新艳答应了钟言的邀请,说不定下一刻她就要被打回未央宫暗堂进行审查。

虽然因为不够聪明的缘故,以至于在未央宫中被边缘化处理,但是不够聪明又不代表她傻,她疯了才会答应钟言的要求。这样想着,隋新艳对着钟言冷笑一声的同时,还扭头给了钟言一个白眼,“想得美。”

钟言对此并无恼意,和未央宫人打交道那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了未央宫人的态度。他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仍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只不过笑意始终未达眼底。

注意到这点的花无声再次暗地里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出面打了圆场,即使他知道隋长龙不会乐意他出面,甚至还觉得他别有用心。

但是为了不让只长脸不长智商的隋新艳继续破坏未央宫的形象,花无声只能够硬着头皮打圆场,顺便将澜沧宫的带队弟子,他亦敌亦友的老对手钟言之子钟欣拖下水。

钟欣看了眼花无声,最终还是如他所愿的出面和花无声一同“和稀泥”,只可惜不论是钟言还是隋新艳,对此都不领情,反而还嫌弃他们碍事。

钟欣和花无声相视一眼,无奈苦笑。

未央宫和澜沧宫这么多年的恩怨,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能够轻易了结的,他们还是乖乖的待在一边看着好了,免得向剑宗带队弟子清越一般引火烧身。

不远处逗弄着白羽的清越突然打了个喷嚏,偷偷看了眼一边的玄珏,发现对方仍旧处于闭目养神的状态,完全没有理会他之后,自觉没有打扰到玄珏的清越松了口气,继续逗弄白羽。

第40章

进入“天元秘境”的时候, 掉落的地点是随机的,大部分的人都很默契的选择了抱团,找寻同门弟子。

至于为什么不和其他宗门的弟子抱团?自然是因为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两宫一宗之间的纠葛, 上行下效之下, 在“天元秘境”之中,两宫一宗的弟子在彼此相遇的时候, 不是拔刀相向, 就是当做互不认识的擦肩而过。

在通常情况下, 未央宫人与澜沧宫人遇到的时候, 往往一言不和就动手, 而剑宗之人就好一些,只不过因为剑宗之人都是好斗之人的缘故,在确保自身不会为剑宗招惹麻烦之后,他们也会出言挑衅一二。

都是年轻气盛的弟子,即使有宗门长辈教导交代,然而在两宫一宗相遇的时候,仍旧不免发生摩擦,在三方势力汇聚的时候, 常常会发展成一场混战, 这已经是近年来“天元秘境”的常态了。

因为势单力薄的缘故, 进来的三十七个散修有志一同选择了合作, 只不过他们的合作并不稳定,因为他们在合作之余还彼此防范着,比起相信别人, 这些散修更愿意相信自己。在两宫一宗混战的时候,发现他们存在的散修往往妄图在背后捡漏。

在一些散修妄图捡漏的时候,这些混战的人又往往会一致对外。毕竟宗门和宗门之间争斗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如果让散修捡了漏,那么他们可真的是无颜面见自家的宗门长辈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四方势力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平衡。没有人想去打破它,因为大部分的人进入“天元秘境”都是来寻求机缘,而不是来找人争斗的,比起无休止的没有必要的战斗,他们更愿意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这样的状况,玄珏的弟子们并没有遇到。因为在进入秘境之后,即使他们选择各自分头行动,却都有志一同的选择了避开其他人。

在进入秘境之前,玄珏的弟子们是站在一块的,而他们在进入秘境的时候,也是一同进入的,没有人落单。

只不过在脚踏实地之后,察觉周围没有危险之后,三人极有默契的相互对视一眼,随后挑选了不同的方向各自离去。

清问选择向东而行,清灵选择向西而行,清空则是选择向北而行,落地之后便并未出言交谈的三人在对视之间,已经各自选好了方向,默契的分开行动。

谁让他们三人之中,每一个人都身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