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四阿哥已经长到比灵芝还高了一个头,一手拉起身上的大髦披风裹住她,正好能让她缩在他的怀里,他心跳飞快,可见此时定然很不平静,听着这心跳声,不知为何对于不能离开这里的遗憾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大。
如此,众人骑马回到宫里,进了宫后自然就转坐了轿子,这让四阿哥不禁有些懊恼这一段路程怎会如此短暂,明明记得出去的时候花了好长时间的。
回宫几天之后,灵芝还是未能从差点就自由,却还是回来了的落差心情中缓过来,还好所有人都以为是那天的情形把她吓坏了,她才会这么神思不守,就是佟佳氏听说了以后也把她召过去好好安慰了一番。
过了几天以后她回了神,才发现怎么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小心翼翼,直到后来她知道了原因,不禁吐槽的想,自己的人设明明是个女汉子,矫情了几天倒被当成白莲花对待了。
过了元宵节之后,康熙的一纸圣令倒是让宫里炸开了锅,二月中旬康熙御驾巡幸畿甸,从二十六年康熙从巡幸塞外回京之后,就没有在出去过了,这是几年来第一次,随驾的人选定了从四阿哥往上的所有阿哥,因着此去主要是去巡视治河之事,一切从简,不便带后宫嫔妃,便只带了几个伺候的答应和宫人。
四阿哥可以带上几个随侍,灵芝自从知道之后,便一直缠着四阿哥要跟着一起去,四阿哥好不容易让灵芝对他改变了些态度,自然不舍此时与她分开,可上次她差点走丢的阴影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而灵芝因为一直待在宫里,最近又突破到的炼气中阶,如今正是缺乏历练的时候,自然要把握这次能够出去的机会。
事实证明,四阿哥永远都不能坚定的拒绝她,她只是露出了很郁闷的神色过了几天,四阿哥便答应了带她一起,只是也与她约法三章,出去了之后他在就决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若是他有公务,她也必须让小宫女跟着,决不能自己单独一人待着。
很快,御驾出行的时间就到了,出行的前几天,佟佳氏把四阿哥单独召过去说了很久的话,灵芝以为是佟佳氏不放心四阿哥出门,只是叫他过去交待一些出门的琐事而已,却不知道佟佳氏这一次召了四阿哥其实是为了她的事情,只是四阿哥过后没有与她说起,她也就没有在意。
皇帝出行即使说是从简,也不可能真的几辆马车就能成行,就是四阿哥一人的行李和随从也装了两辆马车,加上四阿哥自己乘坐的一辆,共三辆。
灵芝自是坐了四阿哥那辆马车。四阿哥可不会让她与其他宫女太监坐在一起,连着跟着一起出来的冬香和苏培盛一起上了四阿哥的马车,四阿哥自己到没有上来,只是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上。
御驾出宫门的时候自然也是一阵排场,等到所有马车都跟着出了京已是过了午时了,灵芝坐在马车里跟着出了京,从一早起来就一直端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所皇宫就像是囚禁着她的牢笼,一直让她不能自由的呼吸,如今可以出来一回,真是让她从身到心的感到舒坦。
因着康熙要一路巡视治河的情况,行辕一路走走停停,而四阿哥多半的时间都是跟在康熙身边,并不怎么回马车这边,因此偶尔在一个地方停顿多几天的时候,灵芝经过四阿哥的同意,在有侍卫跟着的时候可以到街市上走走,四阿哥得闲的时候也会陪着。
对于可以出去逛逛,灵芝自然是非常高兴的,这一次出来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心情愉悦的修炼果然事半功倍,灵芝平时就在马车里修炼,烦了就出去玩玩,才一个月功法竟又上升了一小阶。
对于灵芝的修炼,冬香自然是见怪不怪的,早在第一次让她看见的时候,灵芝就以自己对道学有研究,喜欢这么坐着修行给唬弄过去了,其实她也不算说谎,不过是此修行和彼修行修炼的东西不一样而已,只是第一次见的苏培盛倒是觉得有些惊异。
直到行辕走到这一次最远的目的地保定府,这几年运河边上频发水灾,这里算是水灾发生最多的地方了,这一次康熙便是主要来这里巡视,并要找出治理此地水灾的方法。
于是銮驾便停驻在了当地的府衙后院,住了多日的马车,终于可以住到房子里了,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接下去的时间四阿哥除了回来睡觉,白日基本都不在。康熙已经渐渐让他学着办差事,他自然是半刻不得闲的。
这段日子灵芝除了开始学习一些小法术以外,对于轻身功法也有了一些长进,如今的她提气飞身已经可以一次跃出十丈远,在空间里也有些施长不开了。因为每日晚间都要跟着伺候四阿哥休息,白日出去的话又有人跟着,所以她也没机会去外面练习。
这一日,四阿哥又一次派人回来说晚上不回来水了,让他们不用等门,直接锁了就好。回到房里的灵芝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了,这已经是四阿哥第三次晚上没有回来睡了,每次他这样说了就都真的不回来,不如晚上等所有人睡了之后,她偷偷跑出去练习,应该不会有人发觉。
她是说做就做的性子,自然就在当晚子夜所有人都睡熟之后,出了房间提气跃过围墙偷跑了出去,这也就是在外面,若是宫里有着诸多侍卫,只怕她一跃上围墙就要被人给逮住了。
撒欢的飞身穿梭在街市之间,一种豪情升上她的心头,虽然她不是男孩,可她小时候也是有过一个武侠梦的,现在的她就有一种实现了梦想的感觉,一直飞奔着,竟渐渐的出了街市的范围,出了城,到了城外的荒郊。
对着四周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外,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越来越兴奋的她大吼了一声,“好痛快,好爽啊!”
“嗤!”一声嗤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声音仿佛很近,有好像很远。
“谁?”她警觉的大声喝问,释放灵气探查着四周五百米之内,并无任何异常,也没有什么人在边上,她暗自戒备起来,不禁有些后悔跑出来这么远。
“小道友不必惊慌,在下只不过路经此地,发现有修行后辈在此略感好奇而已,不知道友是何派门下,来此是否也是为了两日之后的水灾,帮忙救治百姓。”
随着说话声,只见千米之外一道身影不过两个跨步就飞身到了她的身前。
来人是一个身着一件灰色道袍,蓄着长须,红光满面,颇有些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只见他带着笑意说道,“原来是个小丫头,看着年龄也不大,就已经炼气境四阶巅峰了,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虽然来人似乎没有恶意,但她还是没有放下戒备。
第二十五章
灵芝的警惕之意似乎被看出来了,只见那道士不在意的一笑道,“小道友,不必害怕,在下广云子是青云派的门下,青云派是名门正派,门下之人向来与人为善不会害人的。不知道友是哪个门派之人啊?”
什么青云派?自己在师父的传承里听都没听过,难道是师父离开之后成立的门派吗?
广云子一再表示善意,她便稍稍放松了心神,却也并未回答那他的问题。
广云子见她还是没有回答问题也不生气,只是转了话题问道,“道友是否也是因为两日之后大水灾才来到此地的。”
第二次听他提起两日之后的大水灾,她不禁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位广云子前辈,小女子虽然不是很懂得周易之理,可也能看出这两日天气晴朗又不会下雨,怎么可能在两日后有水灾呢?”
广云子见她回应他的话,显得很高兴,说道,“道友有所不知啊,前夜在下夜观天象,东北方向忽有扫把星降下,主大灾,正应在这保定府周边,此次在下就是来此查看,打算留在这里救治这里的百姓。”
听了这话,她更疑惑了,问道,“前辈只说算到大灾,那又怎么肯定是水灾,还正好是两日后?”
“哦!这是因为在下所学主修周易八卦,对于算学也颇为精通,这都是在下算出来了,是这样吗?那她怎么总觉的有些不可信,修仙之人对于自然环境总是有些特殊感应,她实在是没有感应到这周围近日会发生天气变化。
广云子回答完问题,又问道,“看道友小小年纪便已修炼到炼气四阶巅峰,师门定是很了不得,既然道友不是为了水灾而来,那可是为了历练而来?”
看着着广云子一直提起她的师门,难道这里修仙者碰到都要自报家门的吗,看来自己只能先诳他一下了,边说道,“小女子师从一位散修,家师自号山野真人,向来只在山野之中修炼从不入世,前辈应是没有听说过的,不过此次小女子倒真的是出来历练的。”
广云子见她真的报上师门更高兴了,说道,“令师既然自号山野真人,定然是真正的淡薄名利之人,着实可敬啊,你小小年纪便单独一人出来历练也是不凡之辈。”
怎么倒夸上她了,她忙道,“前辈过奖了,小女子哪里可以称的上不凡啊!”
“这么单纯幼稚,倒真是不凡!”忽然,一道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只见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迅速靠近这边,灵芝忽然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声音就怔住了。
忽的眼睛一暗,再回过神就发自己竟软软的倒在那白衣人的怀里,她想起身,竟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不能运功提气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到正在与抱着她的白衣人对峙的广云子说道,“乌尔西,我青云派与你们乌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你要坏我好事,难道不怕我青云派的报复。”
只见那白衣人乌尔西一手揽着她,另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并说道,“你中了老贼的软骨散,这是解药,服用一颗即可。”
灵芝赶忙接过,说了声“多谢!”便打开塞子倒了一颗塞进嘴里,而乌尔西却转而对广云子朗声喝道,“哼!青云派尽是你这等鸡鸣狗盗之徒,平日里若只是做些小偷小摸便也罢了,在下也懒得与你们为难,可你不该为了区区一件灵器就屠尽沧浪们上下一百八十三口人命,你这种小人简直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