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走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郗酒身边,伸手碰了碰她。
郗酒没动,小郗酒在她背上冲谢肆眨巴眼睛:“不是酒酒不想起来卸妆,是床不肯放开酒酒。”
谢肆又碰了碰郗酒毛茸茸的小脑袋:“郗酒。”
“我不叫郗酒。”小郗酒开始耍赖,堵住郗酒的耳朵,“我听不见你说话,你说啥?让我放心躺着不要动?嗯嗯,收到!”
谢肆没放弃,稍微加力,抚着她的后脑勺:“快转过来。”
“有什么话不能跟我的后脑勺说?”小郗酒忿忿不平,“你这是歧视我的后脑勺么?我不跟歧视我后脑勺的人说话!”
“郗酒,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把脸露出来。”谢肆语气略微严厉。
“嗡嗡嗡嗡嗡——”小郗酒叛逆地把谢肆的话翻译成蚊子叫,然后伸出小胖手,一拍,“啪叽!”
嫌弃地弹掉谢肆牌蚊子。
谢肆看着打定主意要装死的郗酒,沉了口气,低身,抱住她的腰,将她转了一圈。
郗酒被翻了个面,仰面躺在床上。
肉眼可见地伤心,几十个小郗酒人体描边阵型地围着她。
像池塘里的青蛙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猫猫叹气。
小郗酒们叹完气,郗酒才生无可恋地睁开眼,和几十个小郗酒一起幽怨地看着谢肆,每张脸上都写着:做个睡美人,怎么这么难?
郗酒极不情愿地动了动手,正要坐起来,却见谢肆拿了个什么东西凑到她脸上,凉丝丝的。
她垂眸看了眼。
她身边的几十个小郗酒又像小青蛙一样,此起彼伏地惊叹:“哇哦!”“谢肆在给我卸妆!”“他怎么那么好?”。
谢肆唇角微弯:还算这个小狐狸有良心。
他才欣慰一秒,那几十个小郗酒又开始听取蛙声一片:“他用的是卸妆水嘛?”“他认识卸妆水嘛?”“妈呀,他别是沾了洗洁精给我洗脸呀!”“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起来吧!”“万一把我漂亮绝伦的脸洗坏了呢?”……
谢肆:……
有良心什么的,就当他没说过吧。
郗酒在家里咸鱼了一整天,终于恢复了精气神。
胡朦自从加了她以后就没有跟她说话,不过郗酒上线的时候收到了一大堆点赞的通知。
郗酒想了想,主动跟胡朦打了声招呼。
她挺喜欢胡朦的。
不只是因为胡朦喜欢夸她。
还因为胡朦的审美真的很好。
但郗酒也没想到,她就跟胡朦说了声早上好,胡朦就热情地发了足足占满一页,热情洋溢的彩虹屁。
就算一屁股坐在键盘上,也不能这么快打出这么多字。
一看就是胡朦早就写好,就等郗酒cue她发出来的。
厚脸皮如郗酒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觉得不能辜负胡朦的热情,所以主动约胡朦中午出去吃饭。
高级餐厅,她请客。
胡朦马上回了一个瞪着眼睛疯狂点头的大蒜。
谢肆对此不太满意,默默抗议,抗议的方式是拿着文件,郗酒在哪个房间,他就在哪个房间看文件。
无声地吸引郗酒的注意力。
郗酒一开始没注意到谢肆在干嘛,直到她发现谢肆竟然跑到她的衣帽间里来办公了,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对劲。
她拿着手里的小裙裙,看着谢肆欲言又止。
小郗酒替她把犹豫不决没说出来的话说出来了:“谢肆一直呆在衣帽间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啊?”
她终于悟到了。
谢肆刚要舒一口气。
又听小郗酒说:“难道谢肆也想试试我的小裙子,但不好意思讲,所以坐在这里,等着我主动提出来?”
谢肆:我他妈又高估她了。
谢肆为了迁就某只蠢狐狸的智商,只能主动开口:“你中午要和别人一起吃饭?”
郗酒本来还挺紧张,她真怕谢肆一张口是管她要裙子穿。
她倒不怕谢肆是个女装大佬,她担心的是她的小裙裙。
别被谢肆撑坏了。
听谢肆说的是午餐的事情,郗酒松了口气,继续认真地挑选漂亮的裙子,因为谢肆接受良好,她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不像以前那么怕崩人设。
胡朦那么喜欢她的颜,她当然要打扮得美美的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