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在一个男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脚呢,太难为情了。
云里沉默的看着她,见她眨巴着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望着自己,一双腿直直的伸在干净的绒毯上,两只脚正无比闲适的左右晃悠着,清隽俊美的面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云里蹲下身抓住那双小脚,见挽姜挣扎,抬起眼冷冷一笑:“再动就把你丢出去,月坠河河底不能施以术法,你确定你能游回来?”
**裸的威胁,挽姜气急败坏的看着他把自己脚上湿了的那只鞋子脱下来,精致的脸颊红了个彻底。
云里嘴角噙笑,面色从容的站起身拎着她那只鞋子放到了角落里的烛火旁边,借助烛火的微薄热气让鞋子变干,转过身正欲朝着挽姜走去,却猛的顿住脚。
挽姜笑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月牙,素手纤纤的指了指地上的另一只鞋子:“喏,这个也拿过去吧。”反正她在他面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的,索性破罐子破摔,自己动手将另一只鞋子也脱了。
看着挽姜曲起双腿坐在那里,微微摇摆的烛光在她精致秀雅的五官打上一层柔和的淡影,使她看上去格外的温婉动人,云里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拎起那只鞋,走回去将鞋子放在那一只的旁边。
“云里,这个水好像在不停的往上涨,会不会淹到这个洞里来啊?”挽姜探头朝洞外看去,确实发现河水又涨了不少,不免有些担心,若是半夜里他们两个睡着了,这水漫进来岂不是直接把他们两个淹了?
“会。”云里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探出去的身子拉回来坐好,云淡风轻的说道:“月坠河河底白天干涸,夜里开始冒出河水,一点点往上涨,直到整个河底被河水填满。”
挽姜爬起来就要走,嘴里念叨:“那还等什么,赶紧走,我可不想睡了一半被淹。”
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来坐下,禁锢住她乱动的身子,云里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赤着脚你打算往哪里走,还有,本公子在这里,这水还没那个本事敢淹你,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挽姜不服气的扯着他的衣襟:“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月坠河河底无论白天夜晚都是一片漆黑,洞里的微光在黑暗里显得很是耀眼,一道魅色蓝光闪过,强大的结界出现在狭窄的洞口,云里好整以暇的看着挽姜:“小傻子的脑袋越来越笨了。”
挽姜:“......”
半晌,挽姜慢吞吞的挪到远离云里的角落,背对着他默默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她不就是忘了自己是仙嘛,顺带着也忘了可以用法术设结界的事了,一定要这么打击她么,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仙界公主,太没有面子了。
“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身后响起云里淡然好听的嗓音,挽姜坚决的摇摇头,就是不过去。
“真不过来?”这一次她分明听到了云里话里的笑意,在她听来更像是嘲讽的笑。
她无比坚决的摇摇头,不过去。
背后半天没了声音,她缩在那里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微微的动了下身子,又悄悄地往身后挪了挪,她心里安慰自己,偷偷地瞄一眼就好,看看这家伙在做什么,她还是不会过去的。
于是她又慢慢的,缓缓地动了动身子,然后猛然转过脸,打算瞧瞧云里是不是不声不响的溜了,结果翘挺的鼻梁直接撞上了一个不明硬物,疼的她立即捂住鼻子低下头,泪水差点都要夺眶而出了。
“好端端的你撞本公子的下巴做什么,唔,上回你撞我的额头,这回是下巴,莫非你是撞上瘾了,这倒是个奇怪的癖好。”
耳边传来云里笑意盈盈的愉悦嗓音,挽姜气的泪眼汪汪的抬起脸,怒道:“你才撞上瘾了,谁让你离我那么近的,你的下巴是铁打的么,怎么那么硬!”
懒懒的支起胳膊靠在洞壁上,云里好笑的看着她:“不错,有进步,小傻子学会强词夺理血口喷人了。”
挽姜爬过去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强词夺理,你血口喷人,你真不要脸。”
抬手握住挽姜那只捣乱的小手,云里慢条斯理的坐起身,面如冠玉优雅随意:“坐好,我有东西给你。”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挽姜瘪嘴,与云里并肩而坐,学着他的样子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懒散的伸着,两个人的影子在烛火的照映在背后的洞壁上拉的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