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松溅阴很有自信让盛鸣瑶再爱上自己一回。这一次, 没有旁人的阻碍,没有那么的误会与磨难,他们会有一个孩子, 会有一个家……曾经的遗憾都将被弥补,他们注定会幸福美满。
光是在脑中勾勒出这一美好的远景,都让松溅阴的神色不自觉地柔和, 吓得前汇报的魔使浑身颤抖。
“魔尊大人,领域边缘有外敌来犯,属下已将人活捉,不知如何处置,还请大人定夺”
松溅阴伸手让卷轴浮到面前,他扫了一眼,片刻后,轻笑出声。
“杀。”
魔将愣了一瞬,犹豫地抬起头确认道:“是杀了主使者,还是……”
“全、部。”
松溅阴勾起嘴角,他支着下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语气随意到仿佛这只是一句闲聊,而并非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几百人的命运。
——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这一次,阿瑶与修真界,松溅阴一个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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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宫·新缘堂
或许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盛鸣瑶非但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好笑。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样子’?”
迎着周围或是鄙夷,或是嫌弃的目光,盛鸣瑶走到说这话的青年面前。
青年年纪不大,大约二十上下的模样,长相算得上清秀,可在听到刚才那些话后,盛鸣瑶只觉得他令人作呕。
盛鸣瑶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如同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她的目光如刀子般锋利,霎时将手搭在了青年的脖颈,在他惊慌失措的叫声中,毫不在意地将体内所有灵力凝聚在了指尖形成了一把刀的雏形,尖锐的刀锋直抵青年下颌。
“——我也觉得你这种人,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
这一场景惊呆了众人,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盛鸣瑶,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倒不是这些人中真的没有人会使用灵气,实际上,在这十五个人中,能够引气入体的人起码有五个,可他们惊骇于盛鸣瑶此时的气魄,无一人敢上前。
就好像无知孩童无论怎么在过家家中扮演‘将军’,都敌不过一个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的气魄。
之前大放厥词的蓝衣青年此时连与盛鸣瑶对视的勇气都无,他已被吓得眼眶通红,后背的汗水顷刻间浸湿了里衣。
青年下意识想要寻觅之前一同讨伐盛鸣瑶的同伴,可他的同伴早已别开了眼睛,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还有,你说对了。”盛鸣瑶微微低下头,轻轻在蓝衣青年耳畔说道,与此同时,她的眼神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所以,你们最好别惹我。”
……
“那边在干什么?”
今日的前来教习新弟子的长风一进门就见到了十几个弟子围在一起,不禁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我、我们在——”
“我们在探讨人生哲理,感悟大道浩渺,寻觅生命真谛。”
盛鸣瑶转过身,分明是顺口胡诌,可看上去却比谁都要正经。
就在别的人以为长风会继续开口问责时,他居然真的点点头,对着盛鸣瑶微微点头,目露赞许:“不错,大病初愈就知道勤奋用功,专心之人更易得到大道的认可。”
周围的弟子:……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盛鸣瑶颠倒黑白,不少人在心中腹诽。可碍于盛鸣瑶之前展现的武力值,这些弟子又没有胆子当面告状。
一来二去,“阿鸣”这个名字算是彻底在大荒宫这批参加春炼的弟子中打响了名头。
纵使韩怡月之后如何煽风点火,也再没有傻子愿意被她当枪使了。
本来嘛,众人也不是真的有多厌恶盛鸣瑶,不过是因为春炼迫在眉睫,很多人心中压抑又无处宣泄,这才想挑一个软柿子捏。
从入门就开始生病的“病美人”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了,这些人没想到,盛鸣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软柿子”,而是一块插满了钢钉倒刺铁板——不仅捏不住,一不小心还会被刺伤。
更何况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苍柏,君不见那日的蓝衫小子回到三乾院后,硬是连着几日都没能再出门吗?
这样的人谁敢惹?
那日挑衅过盛鸣瑶的学子都恨不得绕道走,一时间这位三日闭门不出,出门后就一鸣惊人的“阿鸣”不仅引起了弟子们的注意,更是引得大荒宫的四位长老多了几分关注。
——这么多年了,难得遇上这样有趣的人类小朋友。
主管此次春炼的桂阿饶有兴致地出了院子,打算亲自前去一观。
终于到了春炼第一日,众人云集。
“阿鸣姐姐可有把握?”
“还行吧。”
盛鸣瑶望向了眼前的白玉阶,雪白如玉的台阶一路通天、根本看不见尽头。
若是换算成实际距离,至少有二十里路,可盛鸣瑶心中半点不惧,反而充满跃跃欲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