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青翎记 欣欣向荣 3456 字 20天前

不管能不能实现,他有这句话就让青翎格外窝心,这个男人是知道自己的,只是这些还不知多少年才能实现,他们现在连亲都没成呢,而且他这是什么称呼,那就为夫了。

想到此,不禁道:“什么为夫?你是谁的夫?我可还没嫁你呢,况且,咱们事先说好的,你若中不了会试,便定了亲也不能成礼。”

陆敬澜:“你还真是没良心的丫头,说两句让我暖心的话又能如何,非这般跟我别扭着,你就不怕将来你嫁了之后,我跟你算账吗。”

青翎一愣,两只眼瞪着他:“算什么账?你还能打我不成,。”

陆敬澜笑了起来,凑近她小声道:“打你我可舍不得,为夫自有别的算账法子……”

青翎见他目光暗沉,一脸不怀好意,想到什么脸腾一下红了,别开头不搭理他。

陆敬澜见她恼了忙柔着声儿哄了半天,方才回转,想起什么道:“你别总在屋子里绣花了,回头眼睛该熬坏了,刚吃饭的时候瞧着你眼睛都是通红的。”

青翎:“哪是我想绣花,若不是你把日子订的这么早,哪会如此赶。”

敬澜:“是我的不是,我是心急,等了这么多年,好容易你应了,恨不能明儿就娶家去才好,这一年都长了,那些绣活儿你不用赶,我找人帮你做了,过几日就该送过来了。”

青翎愕然看着他:“你找的谁?”

敬澜:“你可还记得珍宝斋旁边的绣房?”

青翎点点头:“记得,里头都是南边的绣娘,一手的苏绣绝活,听说在京里极为有名,许多世族大家都是她们哪儿的主顾,工费极贵,一个小小的绣屏也得几百银子,你不是找她们绣的吧,这得多少银子啊。”

陆敬澜:“怎么这会儿倒财迷起来了,只省些精力,多少银子都值。”

青翎暗暗叹了口气,便陆敬澜样样都好,毕竟是大少爷,光从花钱上就能瞧出来,陆家如今还有多少家底,能这么花,不过,他这番心意又让自己分外感动。

想了想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也不是财迷,是想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便累些,也该我自己准备,以后想起来方不觉遗憾,只是敬澜哥哥别嫌弃翎儿蠢笨就好,我绣的帐子自然比不得上那些南边儿的绣娘,保不齐让人挑剔,笑话敬澜哥哥娶了个拙媳妇儿。”

陆敬澜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我的翎儿才不是拙媳妇儿,谁敢笑话。”说着拉到自己唇边亲了亲,眼里颇有缠绵之意,盯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忍不住凑了个过去。

唇间的温软,令青翎心跳如擂鼓,咚咚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眼看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竟也有些意乱情迷,两人的唇几乎要碰上的时候,忽的一声蛙鸣,青翎顿时清醒过来,忙推开他站了起来:“那个,夜深了,我先回去了。”撂下话转身跑了。

谷雨忙跟了过去,陆敬澜颇有些遗憾,早知道刚才坚决些就好了。

长福低声道:“少爷您也太着急了点儿吧。”

陆敬澜瞥了他一眼:“你不着急,天天往谷雨身边儿凑合什么?”

长福摸了摸脑袋,嘿嘿乐了。

陆敬澜见他那样儿摇头失笑,看来以后自己真得跟这丫头保持些距离了,免得哪天自己做出过头的事儿来,把这丫头惹恼了可麻烦,这丫头的性子不好哄,横竖也就不到半年光景儿,自己忍着些,等成亲后再跟这丫头一块儿算。

想到算账,身子便有些燥热,忙灌了两口茶水下去,方才好了些,正要回去忽听见叹气的声音,陆敬澜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明德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到荷塘边儿上来了,正蹲在那儿唉声叹气呢。

敬澜疑惑的走了过去:“你不是回家过节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明德丢了个石头在荷塘里,咚的一声:“过什么节,家不像家的,我爹也不知抽什么风,弄了个小老婆回来不说,如今还事事依着我嫂子,二姐夫也知道我嫂子那个人,前些年倒是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如今周子生捐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她倒抖起来了,跟我爹说也想给大哥捐个官儿,要从家里支五千两银子,用作捐官儿的使费。

五千两啊,什么官值这么些银子,家里拿不出来,我爹就让我从铺子的柜上挪,虽说如今我管着铺子,可这铺子跟田家什么干系,凭什么从柜上支银子,我才说了两句,我爹就指着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我转身跑了。”

☆、第105章

五千两?饶是敬澜都惊了一下,略沉吟方道:“据我所知,捐个五品同知也不过一千银子,七八品甚或不入流的官职更少些,便经手之人贪些也不至于用五千两银子,且捐官之事隶属吏部,周子生不过一个驿丞,该管不了这些事儿才对。”

明德一拍大腿:“我也是这么说,驿丞无品无级,说白了就是个管着公家客栈的,哪有门路捐官,真有门路,他自己怎么不替自己捐个有品的,用自己的俩亲闺女才换了这么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偏我嫂子舌灿莲花把她爹捧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吏部的什么大员呢,我爹便信了实,变着法儿的筹银子,都算计到舅舅头上了,我听着脸上都发烧,亏我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还惦记着把家里的七十亩地藕田卖了,家里如今指望的就是这些藕田,若是卖了将来靠什么过活,我爹以前也不是这个性子,不知如今怎么就跟变个人似的。”

敬澜看了他一会儿:“你担心什么?”

明德摇摇头:“我担心我爹逼着娘来找舅舅借银子。”

敬澜没吭声,自古家务事最难断,更何况自己还是未来的女婿,不好插手岳父母的家务事,想了想便给明德出了主意:“不如去找翎儿。”

明德听了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二姐给忘了,二姐指定有法子,我这就去。”说着一溜烟跑了。

长福:“少爷您把明德少爷支到二小姐哪儿不妥当吧,这样的乌糟事儿,二小姐管不管都落不上好,何必趟这滩浑水。”

敬澜:“便为着明德跟青青,也不能眼瞧着,与其过后不好料理,倒不如让翎儿先知道。”

长福心说,田家的事儿先知道也没用啊,田家老爷分明是上了周子生的套儿,一门心思想给儿子捐官儿,便二小姐再聪明还能说服田老爷不成。

可见少爷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他们家少爷对二小姐还真是迷之信任啊,这还没成亲呢,等成了亲不定什么样儿呢,估摸一时一刻都离不得了,只是这胡家今年事儿当真不少,一档子接着一档子就没消停过,这件事儿还不知怎么料理呢。

长福为难青翎却不为难,听明德说了,想了想道:“这件事儿咱们这么办。”说着在明德耳边嘀咕了几句。

明德虽觉这个法子好,却也担忧:“可是五千两银子呢,并非小数目,舅舅能答应吗?”

青翎:“你明儿只管回田家,这件事我跟爹去说。”

明德这才松了口气,虽说是亲娘舅,这样的事儿也不好开口。

转过天一早明德就回田家跟他爹说:“胡家开的是买卖,不是善堂,要银子有,需用东西抵押,爹不是想卖咱家的地吗,就用这些地好了。”

他爹听了颇为不满:“如今不是那些年了,冀州府加上安平县,你舅舅家六处买卖开着,谁不知胡家日进斗金,有的是银子,五千两算什么,还得用咱家的地做抵,真是越有钱越抠门,连自己亲姐姐都不顾了。”

明德脸色一变刚要说话,他娘胡氏先开口了:“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要不是我兄弟顾念我这个亲姐姐,你们爷几个如今能不能吃上顿饱饭都两说,五千两不算什么,你真说得出口,昨儿你找你哥嫂借五百两银子,你哥嫂怎么回你的,五百两要咱家的十亩水田,照这个价儿七十亩地水田也不过三千五百两银子,我兄弟给你五千两,足足多了一千五百两,你还不知足,你哥嫂哪儿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到了兄弟这儿就来神了,莫不是瞧着我兄弟厚道,就越发欺负起人来。”

田老爷给她呛的半天才强撑着道:“我哥嫂跟你兄弟家能一样吗,我哥嫂要是也有那么多买买,别说五千五万两银子又算得什么?”

胡氏呸了一声:“你这话说出来也不嫌牙碜,你哥嫂那个只进不出的德行,还五万两,五个大子儿都不给你,就算你要饭要到门上,瞧瞧他可给你一口吃的不。”

明瑞闷着头听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抬起头来:“您们别吵了,当初念书的时候,先生就说我不是念书的材料,哪能当官,就把咱家的七十亩藕田种好,吃喝不愁,做什么非捐官儿,我也不会当官。”

周领弟却道:“谁天生就是当官的料,当官有什么难的,我爹大字都不识几个,不一样当了官吗,你好歹比我爹强吧,况且,便你不求上进,难道不想想爹娘,想想儿子,难道让你儿子以后也跟你一样一辈子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