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行行行,真爱,走吧,一会儿赶不上末班车了。婧婧姐,我们走了啊!”

章婧神思恍惚的应道:“啊,好,路上小心。”

女孩们说说笑笑的走了,留章婧自己坐在那里发呆,南宫程站在后厨通向前厅的门口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始终一动不动,终于还是走过去说:“差不多了,你收拾下,我们回家吧。”

“哦。”章婧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呀,这糍耙你吃了还是带回去?”

“我又不是剩饭回收机,吃不了就扔了吧。”

“怪可惜的。”章婧话是这样说,这会儿却是真的一点也吃不下了,只能遗憾的扔掉,收好东西跟南宫程和剩下的员工一起关门打烊,上车回家。

路上南宫程一直等着她开口询问,可她像是累了一样,上车后就合了眼睛不说话,南宫程只能沉默的开车回到住处楼下。

章婧在停车后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我跟你说南宫程,这样下去你得给我发工资了,这么晚才回家,困死了……”她咕哝着开门下车,回手关门后,刚要往单元门走就愣住了。

南宫程一下车也看见了站在单元门门口的人,他关好门锁好车,迎上前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打个电话?”

双手插兜站着的宋惟忱把目光从章婧身上移过来,淡淡答道:“刚来,知道你忙就没打电话,筹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开业?”

“嗯,差不多了,上楼聊吧。”南宫程说着就要拿钥匙开门。

宋惟忱却看了一眼章婧,说:“这么晚了,是不是太打扰你们了?”

一直站在车门旁没有动的章婧终于迈步走过来,拿出自己的钥匙开门进去,径自上楼,一句话也没说,更没有多看宋惟忱一眼。

南宫程拉着单元门把手,说:“都到楼下了,怎么能拒客于门外?上来坐坐吧。”

宋惟忱这才跟他进去,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到门口时大门开着,客厅里灯也亮着,章婧却不见踪影。

南宫程把宋惟忱让进去坐,问他:“喝什么?”

“有啤酒么?”

南宫程有点意外,但还是说:“有。”接着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两听啤酒,又另拿了一包酒鬼花生。

两人各自在沙发一边坐下,先喝了一口酒,南宫程才问:“你那边怎么样?李镇有什么反应?”

“他如果去演戏,拿十个八个影帝不成问题,还是那么温文儒雅、风度翩翩,见了我还摆出一副好兄长的样子多番关心,问我和邵晴什么时候结婚,他好送份大礼。”宋惟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我是亲表兄弟呢!”

“大礼?他是又想搞什么阴谋吧?”

宋惟忱自己喝了几口啤酒,笑道:“可能也想送我一顶绿帽?他没少对邵晴释放善意,连我那位未来大嫂都跟邵晴说很喜欢她,希望能跟她做妯娌。想想我当初那样做,对李镇来说,应该相当于上电视公开他戴绿帽吧?”

南宫程也忍不住笑起来:“他不是和余丽莎离婚了吗?说起来他应该感谢你,不然还不知道自己帽子是什么颜色的呢!”

“他那人自视甚高,这件事一定是他生平唯一的耻辱,他又不能杀了宋惟敏,只能把恨意转嫁到我身上了。”宋惟忱慢慢说着话,酒却喝的很快,关于李镇的话题聊完时,他已经把一听啤酒都喝了。

南宫程本来想再去给他拿一听,宋惟忱却站起来摆摆手,说:“不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和章婧谈谈。”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慢,眼睛却一直毫无迟疑的看着南宫程,“劳你传个话。”

☆、第71章 舍不得

在南宫程和章婧回来之前,其实宋惟忱已经在楼下等了40分钟。期间他无数次想一走了之,却每每刚走下台阶,就又迟疑了。

“宋惟忱,你再不去找婧婧,就等着在她和南宫的婚礼上做个迎风流泪的伴郎吧!”

这是邵晴昨天晚上在他家说过的话。当时他们刚从宋惟敏的订婚晚宴脱身回来,两个人都有些疲惫,且肚子空空,宋惟忱叫家里的阿姨煮了两碗面、做了几个小菜,邵晴还自己去拿了瓶香槟上来,说要庆祝重头戏杀青。

两人吃着面喝着酒,邵晴忽然想起日记的事,就说宋惟忱:“我陪你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不给片酬,日记总该还给我了吧?”

宋惟忱头都不抬:“你又想不起来,跟看别人的故事一样,要它干嘛?”

“我想不起来,婧婧能啊,那里面有一多半是她写的,论著作权也是我们俩分,你留着算怎么回事?再说你不是说宁愿婧婧消失不存在吗?你还留着人家的东西干什么?”

宋惟忱筷子略微一顿,没有说话,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

邵晴看他这样就来气,提着筷子指责:“你这人说话真绝。我本来一直说你好话的,你知道吗?现在倒好,逼得我都要站南宫了,他虽然中二的时候做错了事,可人家知道悔改补救,可比你宽厚可靠得多。”

“他好他宽厚可靠,你怎么不去嫁?”

邵晴瞪眼:“好,你就嘴硬吧,反正这事跟我没关系!”她说完咕咚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香槟,又给自己倒满,赌气不跟宋惟忱说话,埋头吃光了一碗面,还又喝了两杯酒,心满意足的时候,已经有点眩晕感了。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去了落地窗边坐下,看着外面庭院里模糊的黑影,低叹道:“宋惟忱,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宋惟忱坐在桌边自斟自饮,“也许吧。”

邵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头倚着玻璃看向宋惟忱,说:“我给你讲讲婧婧的故事吧,虽然没征得她同意,但谁让我现在喝多了不清醒呢?

“婧婧跟我一样是独生女,不同的是她有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她小时候还是个学霸,如果生活让她一帆风顺的过的话,她应该会像南宫一样考名校出国深造吧。可惜命运这个小婊砸就是这么欺负人,婧婧高二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从身体到心理都承受了非常大的打击,也因为这场横祸耽误了学习,高考只能勉强上个本科。

“换一个人,可能整个人都会变阴沉吧,就算不阴沉,也必定没有婧婧这份乐观幽默。其实我有想过,如果是我,无端被换到岛上去受苦,我肯定会暴躁会怨天尤人,会渐渐丧失求生的*。幸好有她,幸好她是一个经历过真正磨难的女孩,幸好她永远对生命抱持希望,我们才能坚持到最后,才能等到她带人来救。”

宋惟忱默默听着,不由想起他最初和章婧聊天时,她曾说过人生难免有困境、会绝望会恐慌,他当初只当她是鸡汤文章看多了,还回了一句“说的你好像遇见过什么绝境似的”,却没想到,原来她真的早就遭遇过坎坷。

旁边邵晴讲了半天,却见宋惟忱仍旧不声不响,不免恼怒,扬声叫他:“喂!宋惟忱,是她救了我们所有人欸,她都不求回报了,你怎么还好意思指责她?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宋惟忱的思绪被打断,不悦的抬头瞥了邵晴一眼,说:“我妈给了她和南宫每人两百万。”

邵晴顿时也被他这句话惹恼了,一下子站起来说:“好,你有种!我把话放在这里,宋惟忱,你再不去找婧婧,就等着在她和南宫的婚礼上做个迎风流泪的伴郎吧!”

她撂完狠话就往自己睡的房间那边走,边走还边气呼呼的骂:“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大渣男!亏得婧婧还觉得是她平凡普通,身材不好、家境一般,跟你们家天差地别,呸!你们家有钱又怎么样?藏污纳垢没一个好人!是我错,是我天真,明明是你配不上婧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