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2 / 2)

待我有罪时 丁墨 2659 字 26天前

尤明许立刻问:“那你认为他会是什么身份?”。

殷逢的眸光流动,刹那就带上了点说不清的意味,当然几个糙刑警是注意不到的,尤明许却心想:这时候你还眉来眼去干什么?简直没一刻消停。

第287章 干掉这碗鸡汤(3)

不过殷逢很快就恢复了冷淡作家脸,说:“身份还无法确定。但是,一个拥有这样一颗心,刚刚犯下了两起案子的杀手,就像刚刚完成了不为人知的处女作。我认为他从外表看起来,会有一些特征:譬如他看起来会比较抑郁沉闷,这样的作品,怎么能和人分享呢?他必须压抑着。但是他偶尔会显得趾高气昂甚至情绪激动,什么人都看不起。他会对一些与犯罪有关的事,很感兴趣。甚至当你们找上他时,他会夸夸其谈或者主动为你们提供线索。”

几个刑警都没说话。

最后是尤明许说:“我都记下了。后面排查的时候会注意。你刚刚说第一,第二是什么?”

于是殷逢又瞥了她一眼,答:“第二,在你们查的三条线里,第一条线——去查洗浴城和受害者生平关系,要特别留心。因为他对受害者的挑选,是非常’精准’的。两个女孩除了相貌、工作单位不同,性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想这正是他所偏爱的,而且是最容易掌控的一种。问题是,他是怎么把她们挑出来的?”

尤明许心中一动,听到殷逢继续说道:“也有过连环杀手,就是在路上跟踪几天,随机凭感觉选择对象,那样挑出来的,更多是相貌气质上的相似,哪里挑得出性格?他挑得这么准,说明他对她们不止片面的了解。可是两名女孩最近又没有跟男人走得近,那他到底是从哪里发现、了解这两个女孩的?所以你们去查洗浴城,不仅要查顾客名单,员工名单,任何只要沾点边的,可能和女孩有接触的人,都要查,譬如维修工、清洁工,甚至那个片区的外卖员、快递员、物业管理人员……这非常重要,因为前两次的案件,只间隔了十天。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你们如果能找到了个这个隐藏的规律,就能预知,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才勃然动容。连尤明许都是心头一跳,看着殷逢似乎还淡淡笑着,却分明透着锐利的目光,她郑重点头:“我知道了。”

事不宜迟,众人马上动身,尤明许落在最后,问殷逢:“你和我们一块去吗?”

殷逢摇摇头:“我不去了,我想再看看十九年前的资料。就像你们说的,凶手说不定和当年的案子有某种关系。”他就是为了这个来警局的。

尤明许点头:“那我走了。”

这时会议室里就剩他们俩了,尤明许转身刚要走,被殷逢拉住,然后把那装满鸡汤的保温桶,挂在她手上。

尤明许皱眉:“不用了。”

殷逢盯着她说:“我刚才的两点意见,有用吗?”

她笑了一下:“有用,多谢。”

殷逢说:“不用谢。不过你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吗?我专门送碗汤来,你不喝,还想要我跑?”

这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云淡风轻,意思还绕了个圈,尤明许看着他,感觉都有点不认识了。

这又是在……撒娇吗?可他有必要连撒娇都这么高冷??

迎着他清淡的目光,尤明许突然就感觉心头一阵热,还有些莫名的痒,淡淡地说:“我喝。我喝光还不行吗?”

第288章 梦中圣人(1)

十九年前更详细的资料,已经调来了。

殷逢想看,还得和丁雄伟打个招呼。

尤明许赶时间,直接把殷逢往丁雄伟办公室一丢,人就走了。

丁雄伟抬头看着殷逢,殷逢也看着他,隔着两米的室内距离,气氛莫名有点古怪。

其实殷逢一直感觉得出,丁雄伟不太喜欢自己,却不知道原因。

本来,他是不会在乎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的。不过现在……眼前这不苟言笑心思难测的中年男人,是他老婆的顶头上司,管着她的日常任务升迁荣誉。

殷逢自己在办公桌前坐下,露出个完美得体的笑容:“丁队。”

丁雄伟打量了他两眼,说:“我刚才已经给尤明许开好权限了,你就用她的账号登陆档案系统。还有一些纸面资料,我待会儿让人给你。”

殷逢笑意不变:“多谢。”

丁雄伟沉默了几秒钟,觉得这文化人的笑容特别假,到底还是问了出口:“和明许相处得怎么样?”

殷逢有点受宠若惊,说:“非常好。”

丁雄伟突然就不想和他说话了,翻看面前的卷宗,笑笑说:“我待会儿还有重要客人过来,你去忙吧。”

殷逢起身离开。

身为一个心理学者,倒是很快就揣摩出丁雄伟的心态——他当自己嫁女儿呢?殷逢低头笑笑,女大不中留,老家伙没听过吗?而且尤明许……向来就只护着自己,丁雄伟斗得过他?

那以后就不和他计较了。

殷逢走到尤明许所在的办公室,人都走了,空荡荡的,他索性关上门,在尤明许的桌前坐下,乐得清净。

凶手模仿十九年前的案件手法,一定有某种原因。尤明许他们也清楚。只是年代久远,往细里查人际关系,只怕要费些功夫。两具尸体压在面前,还可能出现第三具,刑警们只能选择先扑到最直接的线索上去,旧案反而往后放。

但殷逢不一样,他反正不受谁管,所以就先来替刑警们补这个缺口。

不过,这么大义凛然的付出,回头自然也是要尤明许“亲自”补偿的。

午后一室寂静,殷逢翻看档案簿,打开系统,渐渐看得入了神。

说来也巧,十九年前那起案子,也是发生在春天。

凶手许霸坪,是个无业青年,整日游手好闲。偏偏家里有几个闲钱,他就越来越不学好,打牌赌博、吃喝玩乐,把家里的钱败了个精光。本来给他介绍的对象,也吹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许霸坪一日外出时,出了车祸,倒没有缺胳膊少腿,却也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就经常说脑袋痛,脾气就变得更暴躁。出了院,窝在家里,有时候甚至对父母动手,打得两个老人又气又怕。狐朋狗友们也渐渐少了和他的来往。

后来,许父外出时,失足跌进沟里,死了。

几个月后,许母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