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老当益壮杨文广(1 / 2)

北宋闲王 北冥老鱼 1824 字 1个月前

开封城正北方向的相州城驿站中,一个身形健硕的老者手执长枪,正在与两个髡发的辽国武士对打,只见场中的老者虽然已经白发苍苍,但却是身手不凡,将手中的长枪舞的如同蛟龙一般,看起来威猛无比。

相比之下,那两个辽国武士虽然年轻体壮,而且武艺也颇为不凡,但是在面对这个老者之时,却是完全被压制的无法还手,只能用手中的长刀不停的招架,同时也被逼的连连手退,而且背后就是墙角,眼看着就要退无可退,这也让两个辽国武士倍感憋屈,气的怒吼连连却根本无济于事。

除了场上动手的这三人外,场地外还围着两帮人,其中一帮人比较少,大都是契丹人打扮,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肯定是与契丹武士一伙的。而在这帮契丹人对面,则是围着数量众多的宋人,其中有头戴宽大毡帽的大宋军卒,不过更多的则是身穿短衣短裤的普通百姓,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相州的农户,只是这些百姓中却有不少受伤之人,有几个伤的还不轻,竟然是被人用门板抬过来的。

“铛!铛!”随着两声武器的剧烈碰撞声,只见那个舞枪的老者忽然一个凤点头,长枪如同灵蛇般拍在两个辽国武士手中的长刀刀柄上,结果两人根本拿捏不住武器,两柄长刀几乎不分先后同时飞了出去。

“杨老将军且慢,我们认输!”正在这时,契丹人一方忽然站出来一个辽国官员立刻高声开口道,只见这个辽国官员看上去有二十岁左右,虽然留着契丹人的髡发,但是按照宋人的审美观来看,这个辽国官员长的还算不错,至少与他身后那些横肉丛生的契丹武士相比,他的长相可就斯文多了。

听到这个年轻辽国官员的话,那位杨老将军立刻收枪而立,两个武器被打掉的契丹武士也立刻羞愧的退了下去,只见那位杨老将军把手中的枪交给旁边的一个年轻大宋将官,这才开口道:“既然萧正使已经认输,那么还请你们遵守承诺,向这些被你们踏毁庄稼,并且打伤的农户们赔礼道歉,支持伤药钱和赔偿庄稼的钱!”

“这是自然,本使虽然年轻,但一向是说话算话!”这个年轻的辽国官员说着向后一挥手,立刻从契丹人中走出一个汉人,但却穿着辽国官服的年轻人,身后还有数个汉人小吏拿着纸笔走了出来。

出来的这个汉人官员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长相俊美,可以说一表的人才。只见对方走出来后,躬身向杨老将军行了一礼道:“在下是此次大辽使团的副使张仁先,在这里代表我大辽使团向相州的百姓道歉,至于之前因误会而受伤的百姓,以及被践踏的庄稼,请各位上前将赔偿的数目报出来,我们肯定会照价赔偿。”

看到对方竟然派出一个汉人官员向自己一方赔罪,那位杨老将军不禁冷哼一声,践踏庄稼和打人的大都是契丹人,可是现在竟然派出一个汉人来赔罪,由此可知这些契丹人根本就不是真心认错,甚至还借这件事向他提醒,他们契丹人是绝对不会向汉人赔罪的。

这位杨老将军可不是普通人,他正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杨家将中的杨文广,只不过现在的杨文广已经年过古稀,虽然身子还十分硬朗,甚至还可以上阵杀敌,但却难免有些英雄迟暮,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都已经在向世人表明,这位勇猛的老将很可能在几年后就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

杨文广本来任秦凤路副都管,但这次他却接到朝廷的调令,有一支重要的辽国使团来到大宋,需要派人去迎接,因为契丹人在大宋一向十分嚣张,普通官员根本无力约束契丹人,所以最后朝廷才将杨文广这员老将从秦凤路调来接待辽国使团。杨文广的父亲杨延昭是河北名将,当年镇守河北时,多次大败辽军,使得契丹人不敢南望,再加上杨文广本身也是一员猛将,所以由他接待辽使,自然可以震慑对方。

杨文广从秦凤路赶到相州,辽国使团就在这里等待他的到来,结果他刚到这里,就听到辽国使团纵马践踏城外的农户庄稼,被庄户们阻止时,这些契丹人竟然还动手打人的事,这让杨老将军是怒发冲冠,将那些受伤的庄户们召集过来,然后亲自带着他们向辽国使团索赔。

辽国这次派出的使团由两个年轻人负责,其中刚才那个开口认输的契丹年轻人名叫萧德让,萧氏是辽国仅次于皇室的贵族,萧德让更是出身高贵,之前就已经在辽国担任要职,这次担任使团的正使。至于副使就是那个赔罪的张仁先,此人也同样出身不凡,他父亲名叫张孝杰,现任辽国北府宰相,封阵国公,是辽国汉官之中的第一人。

马上就要到秋收之时,每年这个时候,朝廷都会征收秋税,同样也是在这个时候,辽国也会派人来向大宋索要当年的岁币,按照当年的澶渊之盟的约定,大宋每年要向辽国缴纳岁币三十万,但是在仁宗时,辽国再一次以武力威胁,将岁币提高到五十万钱,其中绢三十万,银二十万,一般都是由辽国使节在东京清点后押送到雄州交割,而萧德让和张仁先的这支使团就是来索要和清点岁币的。

自雍熙北伐惨败后,宋朝对辽朝就一直心存畏惧,再加上每年又要向辽国缴纳岁币,更让辽国对大宋有一种天然的心理优势,所以辽国的使团进入大宋后,向来都是嚣张无比,萧德让与张仁先两个年轻人带领的使团也同样如此,一路上不知践踏了多少良田,更打伤了不少大宋的百姓,而且大宋的官府对他们也不敢管,更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