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1 / 2)

权宠悍妻 六月 2443 字 1个月前

两个壮汉一直安抚,“祖父别伤心了,仔细身子啊。”

大伯公却怒吼了起来,“我死了就死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死不起吗?你们一个个都不告诉我,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去祠堂找他们拼命去,十二那个龟孙,我早就瞅他不顺眼了,他是什么新鲜东西啊?为我陈家增了什么光?凭什么他做主不许国公爷进祠堂还不许他葬祖坟里了?”

他吼着,叉腰深呼吸了一口,冲着黑压压的人群里喊,“十二你给我滚出来,看你叔打不打死你,你这龟孙别的做不好,起哄架秧子倒是在行,滚出来,我打死你……”

大伯公骂得脸红脖子粗,方才还蜡黄的脸涨红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几乎掉下来。

十二公没在人群里,他已经被衙门带走问话了。

但是,十二公的家人在,听了大伯公这一番怒吼,谁也不敢上前,静悄悄地溜走了。

陈梁晖眼睛红了,他其实一直都很在意父亲回到家乡故里,竟然没一个亲人过来拜祭,如今听得大伯公为父亲说几句话,他觉得此番算是完满了。

瑾宁也是如此,当看到陈家人凉薄到了极致,她告诉自己,父亲不需要这些所谓的亲人。

但是,父亲的根在这里,他遗体送回到这里,即便最后决定回京,有亲人的相送和承认,还是很重要的。

瑾宁握住大伯公的手,道:“谢谢老人家,父亲在天之灵若看到,定十分感激您,他……是陈家的人,他需要陈家人的认可。”

大伯公拍着她的手,怒气消尽,染了悲怆,转脸落泪。

因着大伯公的相送,陈家越来有多的人过来送陈国公这一程。

出霍州城门的时候,瑾宁转身,对着相送的人鞠躬,才踏上归京的道路。

灵柩用八匹马车拉着走在后头,瑾宁和靖廷和可伶可俐坐在马车上,陈梁晖跟着灵柩的马车,军士们策马随行,和来的时候差不多。

可伶得知瑾宁心头疑惑,便下了马车去问陈梁晖,问了之后回来告知瑾宁,“这个大伯公是你们陈家祖伯公嫡出的,但是一直家境贫寒,国公爷回来的时候,时常去探望,你母亲还给过他们家银子和药材,这点恩惠,一直记到了现在。”

瑾宁听得母亲曾关照这一家人,便对可伶道:“你去给雷洪传句话,便说我有心关照他们,银子就不给了,若要奔前程,到京城来找我。”

“这大可不必的。”可伶道,“若要帮忙,给些银子就是。”

“银子只能救急,不救穷。”瑾宁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可伶打趣。

“我母亲曾照顾他们,证明他们做人磊落坦荡,穷也穷得有骨气,且方才大伯公愤怒之言,多少为我父亲挽回了面子,得人恩果千年记,这份情,我得报。”

在瑾宁心里,但凡母亲对待好的人,就一定是好人,但凡母亲做过的事情,就一定是正确的事情。

自小,虽说大娘们也教她做人的道理,但是她性子野,都没记住,前生也好,今生回京之后也罢,总被人说没教养不懂得做人,如今接触母亲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就开始效法模仿,学母亲做人,就像母亲在循循教导一般。

“去吧,照她的话去做。”靖廷握住瑾宁的手,与她相视一笑。

可伶道:“好,我骑马回去转告雷洪。”

吩咐了可伶去找雷洪,再叫可俐先回庄子,原先本打算先叫雷洪回去的,但是因为事儿没正式定下来,靖廷就先拦住了雷洪,如今雷洪在霍州处理官司的事情,可俐就得先回京了。

马车内,便只要夫妇两人。

一路颠簸,马车并不舒服,寒风嗖嗖,雪纷纷扬扬,卷入帘内。

靖廷抱着她,用披风裹着她的身子,轻声道:“睡一下。”

“睡不着。”瑾宁伏在他的胸口,想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心里头难受,“靖廷,咱们都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靖廷心中一紧,“你还有我,还有很多疼爱你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还有很多人疼爱我们,但是,总有一些人,是无法替代的。”瑾宁说。

靖廷不语,眸色沉沉,是啊,有些人是无法替代的,可有什么办法?

他抱紧了她,铁手梳着她的头发。

“我没事,别担心我,我只是……觉得该为他的离去,难受一阵子,这是我仅能做的了。”

第425章 老太太快不行了

陈国公的死,本想是瞒着老太太的。

按照瑾宁的计划,此事确实也能瞒得过去,毕竟,挑选的坟地距离住的地方很远,老太太是断不能过去的。

可因着用枣庄里的长工去修建坟墓,老太太这日兴致好,刚好雪停了,便让大将军与她一同出去走走。

她其实也不太能走动了,勉强走几步便得推着走,要推着走就必须走大路,结果,便遇见回来吃中饭的长工。

老太太因着心情好,便问了一名少年,“这会儿山上还有什么活儿做?”

大将军想着瑾宁应该早就吩咐过了,所以也没阻拦。

结果,这少年一时不记得,竟冲口而出,“回老太太的话,我们去修坟。”

老太太一怔,“修坟?”

大将军连忙就道:“修什么坟?是去开垦,这不,明年开春得再种枣子树吗?这后生,说话也不会说,赶紧回去吃饭。”

少年这才想起管事的吩咐,脸色一慌,“是,是去开垦。”

老太太微笑道:“嗯,那回吧,快吃饭去。”

“是,是!”少年连忙就走了。

老太太慢慢地走了两步,扶着一株枣子树看着大将军,眸子哀伤,“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你能让我葬在这枣庄里,也好,也好,这里我甚是喜欢。”